突然。
乖乖“哇”的一聲大哭。
將沉浸於離別情緒中的秦馳,一下子拉回了現實。
小傢伙本來就委屈,孃親似乎不抱自己了,把自己放到了可怕的爹爹懷裡。
秦馳剛才抱得稍為用力。
不知孩子是被弄痛了,還是被嚇到,一雙大眼淚汪汪。
他換了個姿勢抱著小兒子,讓孩子抱在懷裡舒服一些,“兒子,別哭。你哭也沒用,你娘是個狠心的,她不要咱們爺倆了。”
抱著孩子,秦馳翻身上馬。
再向車隊的方向跟去。
在秦馳動的時候,隨行的侍衛迅速跟著上馬,一行人就這樣尾隨著車隊後面。
本來街道上出現車隊不稀奇,但車隊後面跟著一支精銳侍衛,還有那一身標誌性的裝束,令人想不注意都難。
街道的行人紛紛迴避,生怕不小心招惹到了貴人。只是招人稀奇的,是被保護的那名男子懷裡抱著一個小娃兒。
男子出門鮮少會抱孩子。
直到出了城門。
宋家車隊沒有停下,就算要說幾句告別的話,早先已經說過。
突然秦馳策馬追上宋錦的馬車,下馬跳上了宋錦所在的馬車,不等他人回過神來,秦馳已經鑽入了車廂。
宋錦早知秦馳跟在後面。
可沒有料到他會突然做出此舉,宋錦臉色本來就不好,罵人的話差點兒脫口而出。
當見到他懷抱著小兒子,宋錦這才收斂,仍是低聲罵道:“秦祈安!做危險事兒前,莫要帶兒子一起!若出了意外,怎麼辦?”
“兒子捨不得你……”
秦馳一把將小兒子塞入宋錦的懷裡,“他還小,需要娘。”
“乖乖歸我養?”
宋錦明知不可能,還是沒忍住問出口。
秦馳眸色深邃,“你是他娘,我是他爹,誰養不是一樣?”
他這個決定讓宋錦很意外。
秦馳抬起右手伸向宋錦。
宋錦下意識往後躺,秦馳的手停在半空,頓了頓之後,他又伸向她的頭頂。
抽出了宋錦髮簪。
宋錦一頭青絲散落。
“這簪子給我留個念想。”秦馳握緊髮簪,知道這是她常用的簪子,嗓音微啞的又道,“這天下尚未穩定,大半百姓仍過得清貧疾苦,水深火熱。西北韃靼又是虎視眈眈。我肩負監國之責,一時無法離京……錦兒,待天下安定,我會去找你。”
不等宋錦仔細詢問。
秦馳已經轉身出去。
掀開車窗簾子,正好見到他躍上一匹駿馬。
掉轉馬頭。
他側頭望向她。
那一雙眼尾泛紅的眸子,包含著大多宋錦讀不懂的情緒。
宋錦掀起車窗簾子的手指一鬆。在簾子落下的一瞬,隔斷了二人的對視。
彷彿也隔開雙方的世界。
車隊繼續前行,漸漸遠離城門。
又有一行人策馬進城。
背道而馳。
……
四年後。
大夏政通人和,蒸蒸日上。
近幾年風調雨順,百姓的日子好過了些許。
偶爾會傳來西北和韃靼開戰或是南方衛所巢殺匪寇等事蹟,其實這些訊息對於大多的百姓來說,聽聽就過去了,並不會有多麼關心,日常沉重的生活,早就佔據了他們大部分的心神。
近幾年最大的事。
對於他們來說不是科考,是徽州襄義侯突然公開了祖傳醫學典籍,傳至大夏各個州府,令全國各地大批醫者從中受益。
這對於當下敝帚自珍的觀念,是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