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從馬車扛下這箱子的時候,大家就感覺到這裡的東西是有一點沉,但因為這是一箇舊箱子,都判斷多半是一些日用品,誰能想到,會有人把嫁妝裝到這樣的箱子裡?

當然,更想不到的,是這個嫁妝,竟然是一些易壞品!

所以,手下的那些人,確實是有些沒輕沒重,甚至放下來後,還踢一踢看看發出什麼響聲,以判斷裡面會是什麼。

反正是舊箱子,大家踢起來,沒那麼多顧慮。

公主說道:“你們怎麼能這樣做,我們原來放在車上保護得好好的,下車之前還檢查過了,結果現在全變成了這樣,張員外,你答應了賠,你就賠給我。”

大家看到,可能是因為“書生”生氣了的原因,她的臉有點紅。

(沒辦法,畢竟不是誰都能像劉三的前身一樣,有豐富的撒謊蒙人經驗,跟調皮搗蛋花樣百出的學生作鬥爭,其實是需要演技和智慧的)

張員外遲疑了一下,說道:“沒問題,你就說賠多少?”

起碼來說,這比起歸還田宅,至少要好得多了。

“書生”似乎也不像是什麼大富翁,說是嫁妝,卻一個陪嫁丫頭都沒有,身邊也不是前呼後擁,新箱子上的東西應該才是最貴重的,加起來價值不會超過一百兩銀子,再加上那一百兩金子,就這種身家,好像也不值得當眾反悔。

反正,不管怎麼說,田宅還在,錢莊還在就行,出點血也無所謂。

公主道:“這樣吧,具體我就不算了,你把所有田宅和家產全部給我,我這個人比較仁慈,我可以給你留下五百兩銀子,這就算清了。”

張員外氣極而笑道:“小姐,你……這,我是答應賠,但你也不能當我是傻子吧,你知道我的田宅和家產算起來有多少?起碼一百萬兩銀子,你這堆破爛頂天就值個三五萬吧?你怎麼能開這麼個口?”

徐捕頭道:“對呀,你開個實際一點的價碼,但不能漫天要價,要不,問一個敲詐之罪,那可就不好了。”

其實徐捕頭心裡有些嘀咕,這個穿著書生服,卻蒙著面的人是什麼人?為什麼她的言行舉止總帶著一種很特殊的感覺,讓人有些,不太敢跟她打照面……

但是,沒有辦法,他只能敲打一下她。

這張員外,每年交的保護費可不少的。

公主道:“怎麼會漫天要價?我已經是夠誠心了,我真要照實價賠,我擔心你賠不起。”

張員外道:“沒關係,我就照實價賠,有什麼賠不起的,大不了傾家蕩產,但我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你不要亂喊價,說吧,多少錢?”

公主道:“這樣吧,我說了你們可能也不會信,馬上去找幾個真正識貨的人來鑑定一下,由他們來鑑定,他們說多少,那就是多少。可以嗎?”

張員外道:“可以。”

徐捕頭道:“沒必要這樣吧,張員外不是賴賬的人,你開個實價就好了,請人來,是也要花錢的。”

公主道:“你只管叫人,而且,叫西京城裡最識貨的人,金銀、珠寶、玉石、書畫各找一個,工錢我出就是了。”

徐捕頭見她態度堅決,只得道:“沒問題。”叫了個差役,急忙回衙門找人。

眾人見她這態度,不禁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誰呢?

好像很牛逼的樣子。

這些東西,難道,真的值錢嗎?難道還能值上五千兩到一萬兩?不太可能吧。

大家就在廳上等著。

一個時辰過去了。

來了四個老先生。

經介紹,大家這才知道,這都是京都潘樓街金銀、珠寶、玉石、書畫業中的大師傅,兩人聽說有價值幾百萬的寶物,都非常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