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道:“父皇有所不知,這些財物,原本都是劉參家的,是那張遠設局,欺負孤兒寡婦所得……”
天子道:“真有此事?”
公主便把所聽來的事一一說來。
她口齒伶俐,說話有條理,天子看在眼裡,恍惚之間,那個可憐的愛妃似乎又出現在了眼前。
長大了!
這孩子!
她終於長大了。
她終於不再刁蠻討人厭了。
跟她母妃一樣聰明伶俐,讓人憐惜,讓人疼愛。
真沒想到,讓她嫁人,居然嫁對了。
天子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不然的話,也不會在公主重生前的那個歷史裡,從一個明君變成一個昏君。
愛妃早死,皇后又難產而死,連帶龍子也沒了,備受打擊,他才如此消沉。
而此時,皇后逃過一劫,還是那個刁蠻不懂事的七公主救回來的,這讓他非常開心,又聽她這麼說,知道她並沒有做過有損皇家尊嚴清譽的壞事,自然是龍顏大悅。
待得七公主把話說完,他的心情早就雨過天晴,說道:“儀兒,你所說的話都是真的吧?”
七公主把話說了,說道:“父皇,孩兒所言句句屬實,但凡有一字是假的,天打雷轟,只要開封府能把張遠抓去細細審問,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天子道:“劉參之父,叫什麼了?”
劉參道:“家父劉世方。”
天子道:“興兒,劉世方當年犯案充軍,說是已死於沙場,你在邊關可有耳聞?”
範駙馬道:“兒臣未曾有聞,不過既然他充軍之時,劉駙馬尚在襁褓,那是很多年前了,兒臣回頭在軍中打聽一下。”
天子道:“如此甚好。”
範駙馬道:“不過,犯事充軍者,多半是用來打前鋒探陣,能活命的千不餘一,戰死了毫不奇怪,能久經沙場而不死的,必有過人之能,遇到惜才的將領,可能早就重用立功了,既然兒臣沒聽說過此人,那多半是早就戰死了。”
公主道:“可是,他是周同的弟子,是有一身本事的……”
範駙馬吃驚道:“周同的弟子,你確定嗎?”
公主道:“我確定。”
天子道:“興兒,這周同是什麼人,聽你的口氣,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範駙馬道:“父皇有所不知,這周同是江湖中神人,據說是大宋頂級高手,軍中有不少他的傳聞,很多將領投軍之前想找他教授一下武藝而不得,偶有人能得到他指點一招半式的,多能立功。”
楊駙馬道:“山野草莽之人,被傳得神乎其神,多是因為沒見識,真有本事的,豈可能久居江湖,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皇家,有真本事早就出來做官了。”
公主道:“你不懂就不要胡說,大宋的江山,若是多幾個周同,就能保無憂了,可惜周同太少,你這種人卻太多,沒多少本事,倒會搬弄是非,顛倒黑白。”
天子道:“行了行了,別再吵了。”
又說道:“彬兒,此事錯不在儀兒,你只聽信一面之辭,說她訛詐百姓財物,可是若是如她所言,那錯不在她,自然是生你的氣了。”
楊駙馬道:“是兒臣誤信人言,向七公主謝罪。”
公主冷笑一聲道:“不用你謝罪,多行好事,少動歹心思誣陷好人,我就燒高香了。”
楊駙馬道:“我會謹記於心。”
天子道:“好了好了,都是誤會,彬兒也是赤膽忠心,為大宋著想,只是沒想到其中有這許曲直是非而已,儀兒不要再揪著不放了。”
楊駙馬道:“謝父皇理解兒臣一片苦心。”
天子道:“朕昨夜一夜未睡,早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