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群頓時爆發出一陣低笑。
文泰臉色鐵青，那日與秦風當衝突的不爽之感再次湧上心頭。
“牙尖嘴利的小雜役！”二弟子王強陰惻惻地開口，“待會考核開始，希望你還能笑得出來。”
壽元成抬手製止弟子，眯眼打量著秦風：“蕭瑟，這就是你大竹峰新收的弟子？一個連靈力波動都沒有的廢物？”
“壽長老。”蕭瑟突然笑了，那笑容讓壽元成莫名心悸，“不如我們打個賭？若我大竹峰弟子今日能進前三，你星峰就交出《星辰淬體術》的拓本如何？”
全場譁然！
《星辰淬體術》可是星峰鎮峰之寶，是浩然宗為數不多的玄階高階功法！
壽元成先是一愣，隨即狂笑：“好！但若你們輸了，我要你大竹峰那株千年靈竹！”
就在此時，高臺玉座上，慕天涯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扶手上的龍紋凹痕。
當他看到蕭瑟的身影出現在大竹峰席位時，也是隱隱有些愧疚和不安，十八年前那場血戰彷彿又在眼前重現。
宗主華服下的身軀微微前傾，卻又在即將起身時僵住。
“蕭師弟...”趁著典禮間隙，慕天涯終於閃身至蕭瑟身旁。
這位平日威嚴的宗主，此刻聲音竟帶著砂紙般的粗糲，“當年若非我讓你代我出戰...”
蕭瑟枯瘦的手指突然攥緊茶盞，青瓷發出不堪重負的脆響。
茶水在杯沿晃出半圈漣漪，倒映出他嘴角譏誚的弧度：“宗主言重了，同門相護本是應當。”
他刻意頓了頓，“就像這十八年來，宗主對我大竹峰的'特殊關照'一樣。”
慕天涯瞳孔驟縮，他當然聽得出話中的不滿。
當年蕭瑟經脈盡斷後，自己確實在壽元成蠱惑下，將大竹峰一脈放逐至靈氣枯竭之地。
他那袖中那顆珍藏多年的九轉還魂丹，此刻突然重若千鈞。
“我女兒和弟子上擂臺了。”蕭瑟突然轉頭，渾濁的眼底閃過一絲光亮。
慕天涯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蕭青禾一襲白衣踏光而來，雙眸在晨光中流轉著奇異的光暈，而秦風懶散地跟在她身後，手中還握著半根毛竹。
“咚——“
震天鼓響中，慕天涯深深看了眼蕭瑟挺直的背影，轉身時宗主袍袖翻卷如雲，渾厚的聲音傳遍全場：
“浩然宗第三百六十屆宗門考核，正式開始！”
演武場中央的玄鐵測力碑突然發出嗡鳴，裁判長老枯瘦的手掌在碑面一拍，血色紋路頓時如血管般暴起。
“第一場，測力五千斤！”沙啞的聲音裹挾著靈力炸響，“未達標者，滾去後山挖三年礦！”
觀禮臺上頓時騷動。
天刀門那位獨眼長老嗤笑著將九環大刀砸在地上：“浩然宗如今門檻這麼低？我門下弟子入門就要八千斤起！”
刀環相撞的錚鳴聲中，合歡宗的粉衣女子們掩嘴輕笑，眼中卻閃著算計的光。
蕭青禾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玉佩，她餘光瞥見父親蕭瑟枯瘦的手腕，當初這個男人的崛起，就是從這塊測力碑前轟出萬斤神力打破記錄開始。
“怕了？”秦風突然往她掌心塞了顆青棗，“咬一口，保證你拳頭髮燙。”
他嘴角噙著笑，目光卻掃向高臺，蕭瑟也正死死盯著測力碑，隱約有些小緊張。
“砰！”
“四千三！淘汰！”
“四千八！廢物！”
測力碑前的淘汰聲此起彼伏。
當星峰弟子王強獰笑著轟出六千二百斤時，碑面竟浮現特殊的光芒。
“看到沒？”他朝秦風比了個下流手勢，“這才叫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