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決臉上的笑意徹底褪去。

一時間波詭雲譎。

斯摩羅絲毫沒有波瀾:“西決,要變天了。”

總統和副總統的權利之爭已經不屑遮掩了,陸家是軍政勢力最大的家族之一,早年間的含糊其辭沒有明確黨派,但現在已經逃不掉了。

陸鎮明陸老精明瞭一輩子,怕也是躲不掉了。

陸西決將手裡的雪茄掐滅,眸中閃過一絲陰騭:“即使副總統再缺資金,可他也不會傻到能讓我們單純的將錢走一遍就洗出來,阿羅,你太看得起我了。”

斯摩羅淡漠的嗓子在暗夜裡顯得格外深沉。

“我有辦法。”男人道:“陸老也希望能徹底將軍政勢力牢牢地掌控自己家族吧。”

“所以你需要我們陸家這個魚餌。”

“是盟友。”

“好,成交。”

“陸老那邊不需要知會一聲嗎?”

陸西決給自己倒了杯白蘭地:“不用,我父親他,到底是老了——”

斯摩羅跟他碰了碰杯,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笑。

陸家那麼多孩子,陸西決能爬上權力中心,甚至削弱取代陸老的位置,手上何時乾淨過。

本就是紙醉金迷的富家公子,又豈會是善類。

……

……

凌晨,司機將車停穩在別墅。

“陸少,到了。”

陸西決沒有睜開眼睛,他只是揮揮手,司機便安安靜靜地退下了。

他手機螢幕還亮著——

“京都第三高中……呵呵……”

陸西決低語,聲音很淡,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騭:“真是個小騙子。”

一行文字停留在他手機郵箱,是他的副手發來的資訊。

[ 陸少,給您查過了,京都第三高中沒有您要找的人。您確定她是這所學校的學生嗎? ]

過了好一會兒,昏暗的車廂內響起男人的低聲慢語:“繼續查,1天之內我要知道她到底在哪個學校。”

神情和語氣一如既往地平靜。

卻令人毛骨悚然,危險意識猶如冰裂,寸寸凍骨。

……

太陽昇起的時候,向晚已經一頭雞窩地坐在窗邊了。

她罕見的做噩夢失眠到現在。

向晚刷牙的時候神情還有些恍惚,同學叫她水都漫出來了,她都沒反應。

昨晚……好像夢到從前了。

剛上初一的時候,她那時候又瘦小又醜陋,跟繼父剛到南部灣,轉學進了一所貴族軍校,有男生也有女生,只是每個人的來頭都很大。

她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學習,安安靜靜的。

後來……向晚垂下眼睛,下意識捏緊手。

她被校園暴力了,再後來她遇見了一個男孩,男孩冷漠高貴,卻說會保護她。

雖然她知道,本質上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但是那個時候,躲在天台角落哭泣的小女孩真的看到了神明一樣,即使後來,神明拿刀狠狠地刺向了自己。

不能再被噩夢侵襲了!

向晚強迫自己回過神,快速收拾好自己準備去上課。

忙忙碌碌的一天,向晚的精神反而好了很多,翹了一節晚自習,她接了個私活給有錢人畫家庭壁畫。

這單子可少見了,因為一般人壓根畫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