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顏還是那樣，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極美的一張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能看出些許的疲憊。
她緊了緊身上的短款羽絨服，將冷風吹起的髮絲撥向耳後，便緩緩朝著林暮走來。
“他這具身體支撐不了太久的。”
姜顏伸手探了探成嚮明的鼻息，很微弱。
“你也是十二展客之一。”
面對林暮的詢問，姜顏表情少見的有了些許變化。
她側過身去，摸出了一根菸點燃。
“女孩子抽菸不好。”
“我知道，所以換成了細支，你要來一根嗎？”
林暮沒有回答，算是預設。
尼古丁的味道，的確讓人心馳神往。
“十二展客，並不是什麼稀奇的存在。”
姜顏吐出的煙霧在冷風裡很快飄散。
林暮並沒有反駁，因為他二叔能加入十二展客，這就說明十二展客的含金量並不高。
“他需要這個。”
姜顏細長的手指從兜裡拿出了一個注射器，將它輕輕放在蓋著成嚮明身體的大衣上。
“藥劑？”
林暮第一時間聯想到的是陵町解毒的藥劑。
“能讓他多活一會兒，興許還有救。”
四目相對。
林暮看著姜顏那張找不出一點瑕疵的臉，嘴角在微微抽動。
透過那樣的一雙眸子，他真的看不出任何的東西來。
他選擇了相信。
將注射器裡淡藍色的液體緩緩推進成嚮明的身體後。
他能明顯感覺到這具肉體上的死氣在一點點消散。
那種氣息十分微妙，和他體內的力量有些不同，並不足以支撐生命，應該只是可以延緩生命的消亡。
這東西，是救命的玩意兒，價值絕對不菲。
之後，兩人一路無言。
姜顏跟著林暮來到了黎晚楠家。
還沒進門，餘棋中便打來了電話。
他把林為安賣掉的酒館拿了回來。
甚至要親自給林暮送一趟鑰匙。
林暮也不客套，直接給餘棋中發過去了地址。
黎晚楠家裡，一片狼藉。
想必這些都是瑩瑩的傑作。
而黎晚楠蜷縮在角落，渾身顫抖。
“沒事了。”
說實話，林暮不太會安慰人。
至少不太會安慰女人。
在這方面，姜顏就顯得有經驗多了。
臥室裡，瑩瑩已經墟化的屍體已經被處理掉了。
只有地面上一攤攤血跡證明這裡發生過不小的打鬥。
詢問後得知，是調查局派人清理了現場，並且封鎖了小區。
這個訊息並沒有洩露出去，不過林暮也知道，紙裡包不住火。
這可比柯羽那次婚禮要震撼的多。
這可是一家三口外加一個還沒過門的媳婦。
林暮其實一直都很討厭生離死別。
自從老爺子走後，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在他看來一家三口死掉，算是比較好的結局。
而更多的，是像柯羽，像林為安。
帶給生者無盡的痛苦，在綿綿的歲月裡留下漫長的潮溼……
黎晚楠的情緒還是很不穩定，看得出來被嚇得不輕。
餘棋中很快上門，將一把鑰匙交到了林暮的手裡。
“至於產權證明，暫時還在辦，但絕對沒任何的問題。”
“多謝。”
“嗨，沒事兒！”
餘棋中大大咧咧的一揮手，對黎晚楠家裡亂成一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