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停留在撥號介面的手機螢幕，姜顏並未伸手。
“我們只是見過一面，你沒有必要留下我的聯絡方式。”
用網上很火的話來說就是，女生的拒絕千篇一律，男生的小丑各有千秋。
“能知道你的名字，也是我的榮幸嘛。”
林暮像狗皮膏藥一樣跟在了姜顏的身後。
他這次勢在必得。
因為面前這個女人，可能是解開一切謎團的關鍵。
從李村開始，到陵町拿刀斬魂刀，甚至彌失嶺都有她的痕跡存在。
在他看來，這絕對不是偶然。
“拜託，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我們只是見過一面。
“而展覽已經結束，之後，我們就再也不會見到了。
“所以，你根本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
“就像我不需要知道你叫什麼一樣。”
姜顏加快腳步，拉開了一輛轎車的車門。
“小雅。”
這一刻，地下停車場安靜了。
姜顏拉開車門的手猛地一頓，整個人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一樣，踉蹌一步險些摔倒。
小雅，是張緒林的女兒。
林暮一臉的認真，他能斷定，眼前的女人絕對就是小雅。
那個在錄影帶裡出現過的小女孩。
也是救過他一命，指引他找到斬魂刀，甚至在彌失嶺的療養院給出紙條指引的女人。
“你認錯人了。”
姜顏沒有回頭，只是用不太平靜的語氣緩緩說了一句。
“我不信這世上有這麼多的巧合。”
林暮走上前去，一字一句的解釋。
“我也不相信有什麼緣分。
“在李村，墟出現的時候，救我的人是你，對嗎？”
他死死盯著姜顏微微發抖的後背，嚥了口唾沫。
“留下紙條讓我找到斬魂刀的人是你，對嗎？”
林暮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姜顏要一直暗中幫他，卻又躲著他。
“送來那本詭異日記的人也是你，對嗎？”
種種情形像是電影一樣在他的腦海裡快速的閃回。
“療養院裡留下紙條的人也是你。
“讓我發現錄影帶的人也是你。
“最後讓我陷入半夢境的也是你。
“對嗎？”
林暮的情緒有些激動。
透過黑色的車窗，他能看到姜顏臉上的表情有些變化。
“關於這場大災變，你究竟知道多少。
“或者說，你對死神，知道多少。”
林暮伸出手關上了被姜顏拉開的車門。
她轉過頭去避免自己直視林暮的那雙眼睛。
“越陷越深，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
姜顏總算開口。
她的聲音很溫柔，像春風，但卻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或許，你真的應該死在跨年夜。
“死在那場預言下，才是你最好的歸宿。”
兩人四目相對，林暮想要從那雙如水般清澈的眸子裡窺探出一點東西來。
但那裡空空如也，只有冰冷。
“你認錯人了，小雅已經死了。”
她從懷裡摸出一張名片，將其遞給林暮後，快速上車離開。
車子早已遠去，而林暮依舊站在原地看著名片上的兩個大字愣神。
“姜顏……”
手機鈴聲響起。
黎晚楠打來了電話。
接通後的第一句話，就差點讓林暮如遭雷擊。
“今晚來我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