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帶著冬日清晨的一絲冷意，林暮拉開了車門。
在後視鏡上，貼著一張白色的便箋。
『還沒結束』
和他在療養院看到過的便箋幾乎一模一樣，上面的字跡也很娟秀，唯一有些區別的，可能就是這次的便箋是用鉛筆寫的。
他將便箋摘下，久久不能平靜。
一陣電話鈴聲打破了車內的寧靜。
“你來一趟。”
“儘快。”
成嚮明的聲音平緩，聽不出一點的急切。
林暮啟動了車子的發動機。
在離開彌失嶺的時候，他看到了一隻蜷縮在垃圾桶旁邊的小貓。
和春草長得很像，只是渾身的毛髮血肉粘連，一隻腿也有些瘸，體型瘦小，看起來是一出生沒多久就被遺棄。
黎晚楠主動開口收養了它。
將柯羽送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後。
柯羽父母幾乎一夜白頭，即便苦笑著迎接林暮，但還是難掩臉上的疲憊。
“我會讓他醒過來的。”
“小林，謝謝，謝謝……”
老兩口不停的給林暮躬身道謝。
其實在他們看來，能保住柯羽的一條命，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而至於黎晚楠，則是立馬帶著小貓去了寵物醫院。
一切都塵埃落定，一種沒由來的緊張感再次襲來。
林暮立馬朝著成嚮明的收藏店趕去。
當他趕到的時候，成嚮明正站在棺材邊上吃著一碗紅燒肉蓋飯。
棺材依舊停在店鋪裡，只是不可能擺放在明面上。
燈光略顯的有些昏暗，這是店鋪的雜物間。
不算大，放了這麼大的棺材後便幾乎沒了人落腳的地方。
“我這些天研究了很多，但依舊沒什麼太大的進展。”
成嚮明說著往嘴裡扒拉了一口飯。
林暮朝著棺材裡望去，有淡淡的香氣從棺內傳來。
那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香氣只在棺內環繞，不會散到棺外。
而當他將目光看向女屍的腹部時，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因為女屍的腹部比之前乾癟了許多，只是有一隻只的蛆蟲撕咬破了鮮紅的喜服，在那些破洞裡蠕動。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成嚮明，還是淡然自若的吃著飯，完全沒有任何的不適。
“這是怎麼回事。”
“大概昨天晚上出現的，剛開始只有一兩隻，然後今天已經有這麼多了。”
成嚮明用一次性筷子夾起蠕動著的肉粉色蛆蟲，放在眼前觀察著。
“我能查到的東西太有限了，但有一點很怪。”
他微微一用力，那蛆蟲並不算肥碩的肉體便在筷子間爆開，隨意的將蟲子扔進飯盒後，他放下了筷子。
“屍體和棺材很大可能不是同一個時間入土的。”
“成叔你的意思是，這兩樣東西不是來自一個時代？”
成嚮明沒有說話，但林暮從他的神色裡已經找到了答案。
那張面具是他從屍體身上得到的。
而爺爺的老屋裡掛著一張般若鬼怪的畫像。
這兩者是有所關聯的。
也就是說，爺爺很可能知曉女屍的存在。
但即便如此，也無法確定究竟是先有棺材還是先有屍體。
這個問題其實沒有先有雞還是先有蛋複雜。
“那喜袍呢？”
“這個問題問得好。”
成嚮明點燃一根菸，然後繼續道：
“她身上的衣服，年代不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