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開元觀城隍樣子,顯然是知道二人的來意,對著城隍拱手行了一禮後,帶著祁舜走進側殿。
側殿是廟中執事專門用來接待那些對城隍廟有“大貢獻”人的地方。
室中佈置簡單,房間正中間和兩側都放有茶桌和椅子。
城隍進去後直接坐到中間的一張椅子上,兩位鬼差站在其身後。
呂開元則自覺地坐到了側邊的一個位置上,祁舜低著頭站到其身後。
“道友此次前來,怕是為了您身後這位小友的事吧。”
城隍開門見山,呂開元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道:
“沒錯,城隍爺前些天莫名抓了我的一個小輩,不知是何緣由?望城隍告知,如真有冒犯的地方,在下也不是蠻橫之輩,自會嚴厲懲治於他們。”
城隍不驕不躁,轉頭朝著身旁的陰差說道:
“去,給這位道友倒茶。”
一旁陰差拿起桌上陶瓷茶壺緩步走到呂開元跟前,恭敬倒了兩杯茶。
呂開元點頭表示感謝。
“道友怎麼稱呼?”
呂開元抬頭看向城隍,城隍此時目光如炬,一臉淡然看著他。
強壓心中的緊張,呂開元嘴裡淡淡擠出三個字
“呂開元。”
城隍眉頭微皺,嘴裡小聲呢喃:“呂開元?沒聽過這號人物呀。”
“敢問呂道友道場何處?”
呂開元聞言嘴角微微上揚,心道:“果然,這就開始了嗎?”
來之前呂開元就猜想過城隍可能會這麼問,這不就是一種試探嘛,反正這題他押中了。
呂開元沒有立刻回答,左手將桌上茶杯輕輕托起,右手稍稍提起杯蓋,蓋子邊緣半沉入茶水當中,從裡往外推動浮在茶水上面的茶葉,三下後,綠波翻湧,茶蓋蓋上,與茶杯之間留下一絲縫隙,然後將杯子送到嘴邊,抿了一口。
“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城隍眼睛微眯盯著呂開元,不知在想什麼。
而呂開元表面淡定從容,心中卻是打起了鼓,祈禱城隍別追問一些超綱的問題。
沉默片刻後城隍繼續開口:
“道友既是世外修行者,為何來我霄陽人間?”
“攜晚輩尋名山、訪古蹟,路過貴寶地。”
“哦?晚輩?他二人和道友什麼關係?”
“幹孫子、幹孫女。”
城隍心中駭然,前面呂開元說的洞府他並沒有聽過,但這不奇怪,天下之大,很多修為高深的高人都是藏深山、匿田野,沒聽過也是正常。
不過眼前這“年輕人”居然是那兩個小妖的爺爺,這著實震撼了他。
城隍一改之前有些傲然的模樣,但也僅此而已。
“道友是來要人的?”
“是。”
“我觀道友一身清氣,出塵脫俗,想必也是我正道人士,此二子既是道友的晚輩,為何縱容其行那妖邪之事,禍害蒼生?”
祁舜聽後,一下就急眼了,瞬間跳了出來,然後拉住呂開元的袖子,帶著哭腔對著呂開元說道:
“大爺,大爺,我和妹妹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您要相信我呀,我可以對天發誓。”
雖然和祁舜相處不久,要說完全瞭解這小子,呂開元不敢說,但跟呂開元說他是禍害蒼生、無惡不作的妖邪,他也定是不相信。
“城隍可否說得詳細些,若是我這晚輩真做了什麼有違天理之事,您就算剝皮抽筋,呂某也絕不說半句話。”
見呂開元說話倒也客氣,且通情達理,城隍收起了那股爭鋒相對的氣勢。
“道友,我為此地城隍,城隍之屬不受人間俸祿,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