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中央,有一個站立得筆直的老人,他的左手化作藤蔓,穿過幾個人的胸膛,並將它們變成了泥一般的糊狀物。
輕輕將一個火星丟下,那些糊狀物便像生命一般燃燒,光輝而燦爛,幾乎將整個大廳照得分毫畢現。
大廳裡原本暗的伸手不見五指,只能看見那些袍子下,人眼中閃出的微光。但火光一下子將這裡點亮,無數的黑袍死在了這裡,可他們身下,那是黑的濃郁得化不開的死屍熬製成的油。
老人用手帕擦拭著手上的血跡,然後向前方踩去,那些倒下的屍體在他面前就像不存在一般,和在平整的道路上沒什麼區別。
但是被老人踩下的地方,那些倒下的黑袍,也變成了粘液狀,逐漸滲透下去。而下方似乎更多未知正湧上來,將那些粘液拖入了更深沉的地底。
在老人身邊,更多的黑袍正攻擊著往日的友人,絲毫不留情面;對於教徒來說,異端比異教徒更可怕,是必須全力消滅的物件。
“你還是回來了。”在大廳的盡頭,是一個既像辦公室、又像神殿的房間。
房間周圍,擺放了三尊巨大的石質雕像,它們都有一個相同的特點,在他們的臉上,都只有一個巨大的眼睛;這些雕像損壞嚴重,除了頭顱搖搖晃晃的支撐著,其他的部位都有著明顯的破損和劃痕。
一個垂死的人,癱坐在椅子上,他大口呼吸著,似乎想要將這個房間的空氣以及魔力全部吸入自己的胸腔。
他的周圍也倒下了一批黑袍人,只不過看衣角的符號,卻只剩下了一隻眼睛,而眼睛也被那不知名的藤蔓所纏繞。
那人用力推了一下椅子,手上青筋凸起,渾身魔力湧動,似乎想要從椅子上站起來;但他雙手那豎著被切開的傷口,還有全身星星點點的綠色蜘蛛紋路,讓他的努力全部變成了頹然。
“我必須回來,這是暗影給我的啟示!”老者將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突然靠近了那垂死之人,他站在那人背後,臉上似乎有著複雜的神情。
“不,即便我們墮入黑暗,也是想要用黑暗的力量來與災厄抗衡,而你,只是想利用這種力量證明你自己,無關乎這個世界的安寧......”垂死之人突然啞然,既然老人選擇的了動手,自然是選擇好了自己最後的方向。
老人俯下身來:“你知道就好。”
“儘管我很感謝你,但我還是要殺了你。”老人輕聲說道:“可惜了,不是嗎,一輩子全部的努力,就此化為虛有!”
“不,我的種子留下來了,他們會......”那垂死之人的喉部突然出現了一道細口,隨著他的聲音,無數鮮血飆射而出,在前方的石頭上,銘刻出一副抽象的圖案。
老人笑了,他拿出一個吊墜,在那人眼前晃了晃,“你說的是這個吧,如果你一開始就交給了我,那一切都不會像今天這般!”
垂死之人看見吊墜,先是一愣,接著臉上漸漸浮現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他張大嘴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只是眼中似乎有別樣的神情在閃爍。
老人沒有注意到那雙眼睛,他自顧自的說道:“但黑暗本身,就應該走它原本的道路!”
他沒有用魔法,用鋒利的手刀給了垂死之人一個全屍。
“這是我的啟蒙者,將他安置在聖殿之中吧!”老人略微有些傷感,但隨即又堅定了目標,他不會再為任何情感所左右了。
接著老人的眼神突然就像鷹一般的看向了自己身後的那幾名黑袍,他拿起被鮮血染印的那塊石頭,舉起來。
這石頭即使在黑暗中,也閃爍著光輝,只是魔力不在其中,但很明顯,這是一塊已經徹底廢棄掉的文化碎片。
“帶著它,去完成你們的任務,將我要的東西帶回來,如果任務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