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凍僵的手指來回搓著,拿下帳子裡牆上掛著的酒壺,拔開酒塞趕緊喝了一口,火辣辣的口感直接灌入咽喉直達胃袋。
其實喝酒並不能抵禦寒冷,反而會讓體溫進一步降低。
但這般寒冷的深夜,在外頭凍了大半個時辰的薩哈哪裡還管顧這些,酒精刺激之下帶來的短暫溫暖令他升起了睏意。
睡過去之前,閉著眼睛的薩哈想起了上午出去巡邏至今都沒有回來的查郎阿他們,但也就是想了一下,他就睡了過去。
在黑夜之中,視力仍舊極佳的李十月看著前方那圍聚在一起的十來個毛氈包的帳子,她知道蠻子的營地到了。
在一刻鐘前,騎馬的劉潭和李十月他們就已經棄馬步行了,早就出發探路的斥候帶回來了兩個人頭,是蠻子撒在營帳外頭巡邏的人。
感受到飄到眼前的雪花,李十月眨了眨眼,她知道,劉潭在等一個時機。
劉潭常年同蠻子作戰,他一看,就知道這些毛氈包裡頭哪一個才是這支蠻子的頭人所住的。
烏雲遮住了月光,草原上颳起了風,寒風夾雜著雪,三更過兩刻鐘,時機來了!
劉潭帶頭衝進了毛氈包裡頭去,其餘兵士盡皆十人一組往各個方向提刀而去!
不過一瞬間,聽不懂的語言喊叫起來,牛羊牲畜也跟著叫,李十月和李秋天就跟在劉潭身後,突然從旁竄出一隻齜著牙咧嘴“汪汪”喊著就要撲過來的長毛大狗。
李十月抬步上前迎敵,不,迎犬,舉刀前刺,精準的插進了狗嘴直至咽喉,對穿,從脖頸處露出刀尖。
尚未來的及嗚咽出聲的長毛狗,死了。
用力抽刀拔出,順勢往外一甩,甩掉刀身上沾的狗血。
殺戮,起。
偷襲,還是夜襲,蠻子們根本沒有反擊之力,警惕的翻身而起提刀反抗的蠻子,也擋不住早就有準備的兵士的利刃。
更多的還是在睡夢之中就被抹了脖子,小孩子哭喊的聲音響了起來,整個兒營地亂成了一鍋粥。
終於劉潭走到了他認為的頭人住的毛氈包門口,馬三抬步上前,他知道里頭的人必定已經被驚醒。
整個兒營地這麼大的動靜,又怎麼可能沒醒?
不出來檢視,那必定是知道外頭都是敵人,這是等著馬三進去,好扭轉被偷襲的形勢的。
要讓李十月說,幹嘛非得進帳子呢?
李十月提刀走到前頭,在劉潭和馬三兩人疑惑的目光之中,她拿出火摺子吹亮了火,
走近氈包,伸手,毛氈就是羊毛或者牛毛做的,上面還帶著動物油脂,極其易燃,火苗一碰,那一塊兒就迅速燃燒了起來。
風助火勢,不一會子,這火就燒得非常旺盛起來。
然後在離著氈包三步遠的距離,李十月直接把火摺子大力甩進了氈包門裡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