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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這是我們特意在府城裡買的兩匹細葛布,多謝先生教俺們!”
“先生,這籃子山核桃是我和孩子從山上摘的,我都挑得個大的,先生拿去吃。”
“先生,那賣羊肉的突厥人說這是他們那兒最好的羊,這兩條羊腿,給先生過年桌上添道菜!”
約莫得有小半個時辰,劉家屯的人挨個兒上前給蔣淮送上了禮去。
蔣淮這會子已經雙眼發紅了,他不是個看重物慾的人,但他也不是個不知五穀為何物的人。
所以,他是真的很明白劉家屯人給他送的鞋子、布匹和那些吃食,都不僅僅是價值幾何的問題,而是充滿了劉家屯人的真心感激。
若不是還要繃著為人師表的樣子,蔣淮這會子是真的想要低下頭大哭一場的了。
而圍觀的蔣家村人,那更是一個個的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一車車的物什,和那一樣樣充滿真心的禮物。
“這這他們倒都是真心來謝淮哥兒的教導的了。”
“這必是真心的了!
我瞧著他們都該是穿了自己個兒最體面的衣裳來的了。”
“別的不說,能親手給淮哥兒做鞋,這是真的感激淮哥兒教他們家的孩子的。”
“這麼看,四房的淮哥兒當初確實不該留在族學裡頭啊。
留在族學裡頂多是有一口飯吃,哪裡能得這般多的年禮?
噯,你們說,這得值多少錢啊?”
是啊,先不說那些價值算不得高但充滿真摯感情的鞋子什麼的,光是這一開始送出來的兩箱上等紙、一車上等炭和那一石粟米,可就值不少錢了。
更別說李十月後頭送得名家的筆墨紙硯了,那更是值老錢了。
不過,這裡得說,其實這筆墨紙硯還真不是李十月出錢買的。
她今年從造紙坊得的大頭銀子都送給金掌櫃作謝禮了;
餘下的也都安排到村中事務之中去,像從社爾那裡買的大牲口和羊毛的錢就在其中;
然後她就只留了一小部分拿來日常花銷。
送給蔣淮的這筆墨紙硯都是名家名品,她哪裡能買得起?
或者應該說,她哪裡捨得拿錢去買?
她送蔣淮的那筆墨紙硯其實是世子劉淑送給她的回禮裡頭帶的,她算是拿著東家給的年禮,回給了西家就是了。
一來一回,算是沒花錢!
嘿嘿!
總之,這一套下來,算是給蔣淮以及蔣家村人給鎮住了,他們有的人都覺得蔣淮怪不得要去外頭給人教書去了;
原來縣下頭的村子竟是這般有錢!
而一直觀察注意著圍觀眾人以及蔣淮表情的李十月,她知道,自己今天這番策劃算是成功了!
到此,她有意給蔣淮做面子的事兒算是落在蔣淮的臉上去了。
可,這怎麼能夠呢?
雖然李十月她是有意給蔣淮做面子的,這才提前安排李望水和李世良做這些,讓王十三和羊崽帶著孩子們想了那些詞兒的。
但是,她內心裡也是真的感謝蔣淮當初能答應她來劉家屯做先生的。
此時之讀書人,她也是知道的,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李望明和蔣淮這般能真的按照聖人言去“有教無類”的。
大多數讀書人,不論是年齡小的,還是年長的,他們其實骨子裡就是瞧不起農人的。
當然了,他們不會明說。
但階級差異就在此,他們表現出來的就是,農人,鄉下的農人就是不配學習聖人言的,不值得去教授他們,不該讓他們認字讀書!
像蔣淮這般的讀書人,能同意李十月說得,農閒時教劉家屯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