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這出戏小的哪裡看過?今夜上元節,還是頭一次在樓裡演呢。

貴客稍待,過會子鑼聲一響,好戲那就開場嘍!”

和小二說得差不離,還真是過了不一會子,樓下就敲響了銅鑼。

李十月走向窗邊,往樓下大堂中心的那高臺上看去。

這一開場,竟是一曲哀哀怨怨的琵琶之音響在了耳邊。

就見高臺之上一披著長髮的女子跪坐在窗邊的模樣,朝著好似窗外的天上看去。

接著,就聽到那女子就著這幽怨的樂聲唱了起來。

聽了一會子,李十月她也算是聽明白了,這個披髮的女子叫盼兒,原本是個良家女,但她自小就被爹孃賣去給大戶朱家做丫頭去了。

不知是幸還是不幸,長大了的盼兒很是有一種清水出芙蓉的美。

美麗的臉蛋兒給盼兒帶來了說是好處卻也算是壞處的事,她成了朱大郎的暖床丫頭。

說這是好事是,成了暖床丫頭,算是在低等的灑掃丫頭上頭去了,升了等候,月錢高一些,這四季衣裳也能稍好一些。

壞就壞在,才剛長成的少女,尚未懂得男女之情,就被安排著去給朱大郎暖床去了。

盼兒自以為自己成為了朱大郎的女人,她就有了依靠,有了家。

可她忘了,她只是個暖床丫頭啊。

做了幾年暖床丫頭,喝了不少避子湯的盼兒,終於在十八歲的這一天,看著自己心心念唸的朱大郎娶了正妻回朱家。

而這出《碧玉簪》的開頭,就是在朱大郎大喜的這一日,作為暖床丫頭的盼兒對著窗外的月亮自憐自哀。

“這盼兒也是可憐,她的爹孃也真是心狠,怎能把孩子賣身為奴呢?”

李夏天聽著這哀怨的唱腔,心中很是傷感,只覺盼兒太可憐了些。

“唉,說不得盼兒的爹孃著實是沒法子了,想著把盼兒賣與大戶人家做個丫頭,少說吃得一口飯能活命呢。”

鄭梅娘自也是覺得盼兒可憐,她哪怕再難再難都不會起賣孩子的心思;但她身為母親,也是懂得有的時候是真的沒法子了,對於那些鬻兒賣女的父母,她是能理解一些的。

“既是已經成了暖床丫頭了,那還哀怨什麼呢?

吃飽穿暖就是了;這朱大郎成親,自是要尋那門當戶對的女子為妻的;

盼兒不過就是個賣身的丫頭,再是如何,她也不可能成為朱大郎的正妻啊。

在朱府裡頭,她有地兒住有飯吃,也不用操勞什麼,她有何好哀怨的?”

李望明這話引得全場除了石頭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去。

“二叔這話說得沒錯。

但被賣身為丫頭又何曾是盼兒的意願呢?她的父母、這朱家、這世道,何曾又問過盼兒願不願意做暖床丫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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