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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屯裡頭,李十月忙著和周翊然“相愛相殺”合力給鎮北王辦事,好把這薅突厥蠻子羊毛的計策給落實到實處去。
而在府城裡頭,這段兒日子裡府城的百姓都跟過年似的開心。
為得什麼?還不是周翊然和李十月說得那句話-——“世子現下正忙著大婚事宜”。
是的,劉淑他要娶正妻啦!這世子娶妻,府城的百姓為什麼跟著高興?
還不是這娶妻是大事,那要採買準備的物什,需要用得人工可不都會從府城裡頭找麼?
這不就是給府城裡的百姓掙錢的機會?
錢掙到口袋裡頭了,那麼自然就高興了!與謝家約定送親的日子是在八月上,但因為好日子定在八月八這一天,所以說,謝家若是要來送親,七月下旬就得到安東來的了。
再拋開從關隴趕陸路到達東牟,這一路上還得有送陪嫁的車馬,少說得一個半月,更甚得至少兩個月才能夠。
所以說,現在是五月上,謝家應該是已經出發的了。
那麼,劉淑這邊如何能不忙碌?畢竟劉淑他是世子啊!這次還是娶正妻!這方方面面的想要做到位了,可不得早早的就忙碌起來。
雖說有王府長史著人做事,但這大事小情的總得有人點頭拿主意不是?因此,劉淑可不就王妃趙長英拘在王府裡頭忙碌這些事兒去了麼?
鎮北王府,西南角上,李春麗的院子裡。
偏廳的矮榻上頭這會子並排躺著一大一小兩個小孩兒。
稍大些的那個就是貓兒,得虧貓兒的親爹是世子,哪怕她自小虧虛,這一點點的花費著金銀養大起來,這時候她的身子骨瞧著倒是和常人也無不同了;
稍小那個則是兩年前九月上李春麗生下的與劉淑的第二個孩子,是個男孩兒,小名叫作福哥兒。
福哥兒這名字是由劉淑親自給起的,隨了劉淑的庶出長子壽哥兒的小名。
不過,福哥兒是足月出生的,且福哥出生的時候,劉淑剛過了十六歲,第一次被鎮北王派了替代他去屯軍所勞軍的公務。
算是鎮北王承認劉淑長成為一個成丁,可以開始歷練,成為能繼任鎮北王的開始吧。
所以,福哥兒他算是趕上了。
因此,福哥兒就也得了王妃趙長英的兩分喜歡,這才讓李春麗帶著貓兒在王府裡頭過得好了一些。
人心、人性就是如此。
上位的掌權者願意給你兩分顏面,下頭看主子做事的奴僕,自然就會見風使舵的了。
所以,在福哥兒三歲前,李春麗仗著自己個兒是福哥兒的生母,很是在劉淑的後院兒裡頭獨佔鰲頭。
可這呼風喚雨的好日子,在今年年頭上就戛然而止了。
因為,遠在關隴的謝家寫了信來,是為了與鎮北王商議這送嫁諸事的。
才過了沒兩年好日子的李春麗,就又縮回了自己個兒的院子裡頭,過起了無人問津討好的好似透明人的日子來了。
今日,下了雨。
不是漂泊大雨,而是漱漱作響的小雨。
看著矮榻上頭並排睡得香甜的貓兒和福哥兒,李春麗抬手給兩人把蓋肚子的小被子拉了拉,這才起身向著窗邊兒走去。
挨著矮榻的那扇窗自然早就被婢女給關上了,李春麗去的是離著矮榻最遠的那一扇窗。
站在視窗看著外頭隨著風來回飄動的雨滴,李春麗的心就不由得往昨夜上,她去劉淑的院子裡頭送甜湯的時候聽到的話上去想。
“.世子當謹慎,這大婚在即,莫要因著此事惹了新婦不喜!
王爺為了世子大婚,是賠上了不少臉面的。
若是因為世子貪歡,而令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