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1張月票。)二更天的時候,已經睡了一覺的周翊然被僕從給輕聲喊醒了。
“主人,李校尉和那個突厥王子回來了。”
“幾更了?”
“主人,已經二更天了。”
“好,我知道了,你去睡吧。”
“是,主人。”
這營地裡自然不止有周翊然一人對李十月的行動非常關注,謝明月那邊兒也安排著人呢盯著她呢。
守夜的王大頭和高進兩個人看到騎著馬回來的李十月他們四個人,兩人沒有說什麼話,只對視了一眼。
除了李十月和社爾之外,沒有人知道兩人在深夜的草原上到底是說了些什麼?天亮了之後,李十月他們這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這會子離著突厥王庭的距離也就只有大半日的路程了。
李十月破天荒的換了一身兒衣裳,她終於是那沾染了狼血的衣衫給脫了下來,換上了自己六品校尉的綠色袍子了。
一穿上這身兒王八綠的官服,李十月她就不由的想起來數年前李夏天說她得升升官兒才是,這綠袍穿在身上著實是太醜了些。
李秋天看到李十月正撫著自己的下襬樂呢,就問了一句:“你倒是一點兒都不緊張,還有心思笑?”
李十月她對著看過來的李秋天笑著搖了搖頭,“想起夏天姐了,她說得是,這綠王八色兒還當真是醜了些。
我這還真得琢磨琢磨升官兒換身兒官服穿了。”
李十月她提到李夏天,李秋天就不由得想起家中這正懷著雙胎遭受折磨的李夏天了。
“阿姐放心!咱們四月前,指定是能回去的!”
“噯!好!
到時候咱們家就有小娃娃啦!”
懷揣著對未來的美好期待,李十月手腳利落的上了馬指揮著隊伍重新上了路,往突厥王庭行進。
走了不到兩個時辰,果然他們就在突厥王庭的入城道路邊上,遇到了前來迎接的突厥隊伍。
穿著一身兒官服的周翊然下了馬車同那邊兒來迎接的人說上了話。
李十月帶著王大頭和高進兩個隊正,就在一旁不遠的地方,看著周翊然皮笑肉不笑的,和對面新任突厥汗王派來的官員寒暄。
“校尉,那是個漢人!”
王大頭眼瞅著那個和周翊然拱手說服的人明明就是一副漢人長相,穿的衣裳梳得髮式也都是典型的漢人書生的樣子。
李十月點點頭,她對此倒是不怎麼驚訝。
數年前,她跟著嚴九娘去參加老汗王與鎮北王共同舉辦的互市宴席的時候,那宴席之上,她當時就已經看到突厥那邊兒有漢人打扮的謀士坐著的了。
這其實是很正常的事。
國境相接,哪怕是時有戰爭的兩方,可都是長著一個鼻子兩隻眼睛的人,就是語言不同,其實不就都是人麼?那麼,就總會有人因著各種各樣的原因,在自己的家鄉里活不下去了,或是就是單純的想要奔個前程,就去了敵對的國家裡去生活。
當然,也有可能一開始是被迫的,後來繫結的深了,就離不開了。這樣兒的事兒,翻開歷史書,就總是有的,著實是不必驚訝。
就像劉潭的玄甲軍裡,其中就有一營計程車兵,那都不是純粹的漢人!
其中有劉潭帶兵打仗抓回來的蠻子俘虜,還有從蠻子部落裡頭解救出來的漢蠻混血;
蠻族血脈更明顯的孩子長大後,就入了這一營。
除了從軍之外,這般面孔的孩子在安東是備受歧視的,他們也沒有別的出路。
至少,入了軍營後,能有一口飽飯吃;
且營中皆是同樣面孔的人,那麼,認同性就更高一些,活得能更自在一些。
這也是當初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