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2張月票。)鹿鳴宴上中了毒的鎮北王,在中毒的第三天,終於清醒了過來。

他在意識清醒後,跟管家說的他想要見得第一個人既不是王妃趙長英,也不是世子劉淑,更不是王府醫;他是直接讓管家把劉潭給叫了過去。

劉潭單獨和鎮北王在屋內呆了得有小半個時辰之久,除了鎮北王和劉潭兩人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到底說了什麼。

因為從屋內出來的劉潭,連將軍府都沒回,直接回了屯軍所點兵,帶著人離開了府城。

不過,當天夜裡,李十月她就去見了嚴九娘,從嚴九娘口中得知:“……大兄傳回來的信兒是說……”

嚴九娘臉上的表情是嘲諷之中夾雜著些許悲痛。

“呵呵,他讓大兄帶兵去突厥,跟突厥可汗求不老藥救命。”

嚴九娘仔細的給李十月解釋了一番這“不老藥”是各什麼東西。

李十月聽完後只覺,這“不老藥”聽起來像是低配版的生機水啊。

“這解毒藥的藥引子就是它。

且王府醫說這九轉玉髓膏得連著半月兌那雪蓮水服用,才能徹底清了他體內的餘毒呢。

要不然,這餘毒就會捲土重來,讓人一命嗚呼了。”

嚴九娘她唇邊帶笑:“十月,你猜他是想以何條件求得突厥可汗給他那不老藥的?”

嚴九娘不需要李十月回應什麼,她嗤笑了一聲兒後,就自己個兒繼續往下說了。

“哈哈,他讓大兄告訴突厥可汗,只要能給他足夠的不老藥,他不僅僅會把我嫁到突厥,就連六妹妹乃至七妹妹也都可以嫁過去!

他還說,哪怕就是讓我們仨姐妹都嫁給突厥可汗也是可以的。

哈哈,十月,你看,原來在我爹心裡,我不是唯一一個會被他拋棄的人啊!在他眼裡,怕不是除了他自己之外,所有的人,所有,就算是劉淑估計也能被他拋下的吧。”

李十月看著在她面前“哈哈,哈哈”大笑著的嚴九娘,看著她眼角那笑出來的晶瑩剔透的淚珠,這心只覺好似是被人揪住了,疼得厲害。

李十月她站起身稍一使力,就把站著笑得都要彎不起腰的嚴九娘給拽進了自己懷裡頭去,她伸出手一下下的拍著嚴九孃的脊背。

“九娘!九娘!

你聽我說,聽我說!

他不重要了,他不重要了!對你來說他已經不重要了!九娘,你有阿孃,有叔父,有師祖,有金掌櫃,有我,有夏天;我們對你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李十月的耳邊聽到了嚴九娘嗚嗚咽咽的哭聲,這聲音好似一隻“喵喵”叫著尋人的幼貓,讓人聽了只覺揪心。

李十月她抱著嚴九娘好一會子,直到嚴九孃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才鬆開。

“啪”的一聲是燈芯燃燒的動靜。

李十月拿起小剪子給桌上的燭臺裡的燭心剪了一下,她才放下小剪子,就聽到了外頭更士敲梆子的聲音。

三更天了。

李十月把茶杯給嚴九娘遞了過去,等嚴九娘喝了大半杯後,她看著嚴九娘,嚴肅且認真的同他說:“九娘,你帶著你舅父一家跑吧!”嚴九娘直接呆住了,她張著嘴看著面前的李十月,李十月卻是語速極快的繼續對她說:“任何一個人都是怕死的。

在面對死亡的時候,有的人會因為感情而放棄對生的渴望;

這可能是逃荒時,父母留給子女的一口水,一塊餅;

也可能是得了病的父母,為了不拖累孩子,選擇自我了斷。

但是,有的人也會為了活命而讓其他人去死!甚至是讓生養自己的父母,自己個兒親生的兒女,同床共枕的娘子或是郎婿去死,也可能是讓這些人就全都死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