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蔓蔓淺夏投了1張月票。)頭髮亂糟糟的,滿臉髒汙,嘴角有著非常明顯的傷口,還能看見點點血色的王翠花,她焦急看著自己腿邊上躺著的趙喜兒。

在王翠花的呼喊聲下終是睜開了眼睛的趙喜兒,十分虛弱的對上了王翠花的眼睛:“阿孃.”

“噯!娘在!娘在呢!”

王翠花她忍著膀子上的疼,稍稍移動了一下身子,好讓枕著她大腿的趙喜兒能更舒適一些。

“來,喜兒,快吃!吃了就好了!”

稀薄的能照出人影兒來的粥碗就被王翠花放在趙喜兒的嘴邊上頭,略一低頭,趙喜兒她就能喝到這碗說是粥,不如說是有幾粒米的湯。

鼻間聞到了這稀薄粥水的香味,趙喜兒她不由的嚥了口唾沫。

不過,她並沒有直接張嘴就去喝,而是再次看向了王翠花:“娘,你吃,娘先吃!”

“娘不餓,喜兒你快吃,吃了你頭上的傷才能好!”

“娘不吃,喜兒也不吃!”

王翠花無法,她知道自家喜兒說的話那就都是能做到的。

因此,王翠花她端著粥碗到自己嘴邊吸溜著喝了一小半去後,就趕緊再次把粥碗遞到了趙喜兒的嘴邊上。

趙喜兒她不想死,她知道她娘說得對,她們得活著!

和王翠花、趙喜兒關到一塊兒的女人有十幾個,前日已經有三個婦人在這說是地牢但又算不上的半地上半地下的地窩子裡頭撞牆自盡了。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有的人受不了痛,有的人吃不了苦,但更多的其實是,大多數人都沒辦法接受他人對他們精神心理上的摧殘。

那三個婦人就是如此。

因著是在這地窩子裡頭被囚禁起來的,雖然光線不多,但頭破血流的血腥味兒就還是很明顯的。

當時王翠花她就抱著趙喜兒縮在這處地窩子的角落裡頭,眼睜睜的看著那三個自己認識了十幾年的婦人不堪受辱自戕了。

她捂住了趙喜兒的眼睛,但她沒辦法不讓趙喜兒聞到那濃烈的人血味道。

第二天,地窩子上頭下來了兩個匪漢把那三具屍身都給抬了出去。

還留在這地窩子裡的婦人們本以為已經有人死了,這匪漢應是不會再拉女人離開了的。

但賊匪那是已經沒了人性的畜生,又怎麼可能因著別人死了,就轉性了呢?哪怕王翠花在她們母女被抓進來的第一時間,就抓了泥土往臉上身上塗,可現如今,這個地窩子裡頭,就只有趙喜兒這個明顯是小女娘模樣的沒被帶走了。

趙喜兒頭上的傷和王翠花頭臉上、肩膀、手腕上的傷,就是在與那兩個賊匪搶趙喜兒的時候被打的。

體力上的差異,終歸是沒辦法突破的。

趙喜兒就還是被帶走了。

今天已經是她們被抓到這兒的第三天了。

被餓了整整兩天的眾人,終於在第三天得到了一桶稀薄的粥。

王翠花撕了自己個兒的裡衣給趙喜兒包紮了頭上的傷口,這會子,她看著趙喜兒把那剩餘的米粥都喝乾淨了,她這才笑著對趙喜兒說:“好喜兒,你快躺下,閉上眼好好歇歇。”

可沒等趙喜兒睡著,這地窩子裡頭就響起了咿咿呀呀的女子哭泣的聲音。

王翠花一開始還忍著,她伸出紅腫的手捂住了躺在自己腿上的趙喜兒的耳朵。

可那哭聲,從一開始的細細小小,不過一會子,就變成了“嗚嗚哇哇”來。“哭什麼哭!

哭有什麼用!

有哭的那個氣力,不如躺著好好想想往後怎麼辦?”

王翠花嫌那幾個婦人的哭聲影響了自家喜兒休息,就直接出聲對著那邊兒哭著的幾個人喊了這麼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