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再次冒出來了分家的念頭。

不過他這想法還沒深想,就聽王香杏在他耳朵邊上悄聲說:“當家的,咱們再生個孩子吧?

虎子他自己個兒單蹦兒的,還是得給他生個兄弟的好。

哪怕就是生個女娘,那也是好的,不怕她跟這兒受欺負!”

王香杏說完,就伸手去摸李望金的褲腰帶。

李望金本來沒甚想法,但這會子他腦子裡哪裡還能去想什麼分家的事兒啊,他一把握住了王香杏的胳膊。

這屋裡是春情,李十月家斜對角那屋子裡卻是亮著光的了。

蔣淮自然也是知道今兒個李十月領著人做的事兒了,這前因後果的他也從李夏天的嘴裡頭都打聽出來了。

蔣淮他本就是大宗族裡頭讀出來的人,自然是明白這鄉下低頭就是如此的了。

村子裡男丁多的,那自是佔便宜的。

可李十月不是常人,誰家女娘能一棒子把一個漢子給打飛出去?

拳頭大,那就是硬道理!

李十月的做法在他看來,那是沒什麼不對的了。

畢竟本就是王二狗他們調戲婦人在先的,李十月這一出手就是威懾,打了人,這規矩隨之也就立了起來。

蔣淮相信,明兒個開始,不光是那些來服役修路的漢子們能老老實實的;

那些原本就在劉家屯幹活的孫家窯和趙油家的人,那也一定是會變的,變得守規矩,守李十月制定的規矩!

蔣淮放下筆,他剛把今天這事兒都一一寫了下來,待得墨跡乾涸,他就把這幾頁紙給摺好放進了一旁早就準備好的信封裡頭去了。

這樣兒的信他已經攢了三封了,過幾天學堂休沐,他就尋個機會回府城一趟,把這些信都給蔣慧君送去。

就真的叫蔣淮說著了,趙油家裡頭,趙有財和趙有田兩兄弟直接睡在了院子裡頭的涼床上頭。

看著天上的繁星點點,趙有田先開了口。

“弟啊,你看看,俺就說當初咱倆該去給人賠不是的!

咱倆要是沒去,你就說吧,那什麼王二狗的下場,能不能就是咱倆的下場?”

趙有財沒有回這話,因為他腦子裡這會子正在回想王二狗被李十月打的樣子。

當時那場面,王二狗他滿嘴的牙都掉了,吐了一地的血;

還有李十月眉頭都不帶眨一下的就把人手腕子給打斷了;

這還不算完,這第三棒子竟是直接衝著膝蓋骨去的,這麼一下子下去,王二狗指定是得成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