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弛也很心疼弟子,想到以後她的造夢不再會得到鑑夢會的透過,他也很煩惱。雖然他不屑於主流,但也沒狂妄地認為自己有能力對抗主流。鑑夢會有數百年曆史,底蘊深厚,實在是沒辦法對抗。

“師父不用替弟子難過。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林茹之倒是不著急,鑑夢會既然對自己有偏見,他們不堅持他們的規則,大不了以後自己在楚國另起爐灶。

只要楚國的經濟能發展,造夢人才必然崛起,到時候楚國可以自己鑑夢,根本不用看鑑夢會的臉色。

一個組織能壯大,就是組織成員堅定地維持規則,那麼接受這套規則的人才會加入他們,捧起這個組織。如果組織自己不維持規則,那麼就會失去信用,大家就不會再相信他們了。

鑑夢又不是別人學不會的神技,到時候楚國設立自己的鑑夢協會,自己玩自己的好了。

“你倒是看得開。”

林茹之淡定地說道:“他們不帶我們玩,我們就自己玩,這個世界是這樣的,離開了誰都照樣轉。只要楚國拿出志氣,根本不用理會外人,可以建立自己的規則。到時候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楚國的規則更受人歡迎,還是鑑夢會得到的支援更多。”

“我以為自己已經夠狂了,你比我還狂。”吳弛聽弟子沒有受到打擊,也被弟子激勵起來。

林茹之內心當然沒有這麼坦然,而是想到以前自己對楚國復興也沒什麼追求,但現在看來如果楚國不復興,那自己非被其他國家欺負死。

鑑夢會的行為反而堅定了她復興楚國的決心。如果林茹之作為長夢女孩,走到哪裡都能受到公平對待,那對她而言,楚國復興還是不復興都無所謂,對她又沒什麼影響。可是如果她因為楚國人的身份而受到歧視和針對,那麼林茹之就得認識到自己終究是穿越到了楚國,楚國的強弱和她息息相關。

吳弛很高興,感覺弟子的鬥志已經被點燃,或許她真的能建立一個全新的規則。

不管鑑夢會如何,林茹之知道想要建立規則,得先強大自己。只有強者說出來的話才是規則的基礎,她要成為強者。

新的夢境開始出售,楚國人很是熱情,就算透過皇帝加價後的作品,依舊是搶購一空。

《大楚提刑官》不但玩法新穎,而且裡面的對抗更是讓人感同身受,讓人耳目一新。很快就引發了大家的熱烈討論,有人集中在新穎的破案方法上,也有人集中在宋慈和刁光斗的對決上,當然也有人看到了新舊文化的對抗。

張瑋洋洋灑灑寫了數萬字,抨擊以刁光鬥為代表的舊文化。然後又寫了幾萬字批判宋慈,認為宋慈用舊文化和舊文化鬥爭,正直的人自然是鬥不過狡猾的人的,因為舊文化的腐化是擴散化的,自上而下的,沒有被腐化的宋慈,反而是少數派,在舊文化中根本沒有生存的空間,所以他認為宋慈這樣的人就應該加入新文化,而不是抱殘守缺,還想著恢復舊文化。

張瑋強調舊文化是恢復不了的,有志之士應該睜開眼睛擁抱新文化,而不是想著維持舊文化。宋慈不應該辭官,應該擁抱新文化,但他沒這麼做,所以應該批判。

兩篇文章,一篇是對舊文化的批判,一篇是對舊文化中的有志之士提出邀請。正如張瑋一直以來的理念,新文化是要取代舊文化的,是要給舊文化的人改正的機會,新文化對於有志之士永遠張開懷抱。

張瑋非常有魄力,已經開始著手建設新文化的組織了。文化不能只停留在紙面上,得落實實踐。而想要實踐,就得把人給組織起來,就得有組織。

如果一個文化無法實踐,那就只是空想。空想再好也沒用,只能算是精神麻痺,只能是阿q精神,必須要透過實踐來累積經驗,最終踏踏實實地把新文化落實到楚國這片土地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