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第一個喊出這個字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佤族長老。

他的村寨,在過去幾十年裡,飽受各種勢力拉攏、分裂、仇殺之苦,好不容易才盼來了安寧。

“殺!!”

第二個喊出來的,是“鐵砧”工廠的青年工人代表。他們看到了工業化的希望,絕不容許任何人破壞。

“殺!殺!殺!!!”

山呼海嘯般的喊殺聲,匯成了一股不可阻擋的洪流。

這是民意,是最純粹、也是最暴烈的民意。

被煽動起來的民意,渴望用鮮血來洗刷背叛。

麥克身邊的記者們,忠實地記錄下這一切。

他們筆下的標題,或許會是“一個新生政權的鐵血洗禮”,或許是“金三角的民粹與審判”。

但無論如何,黃智超利用民意,合法化自己血腥清洗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我宣佈!”黃智超站起身,聲音蓋過了所有嘈雜,“判處沙溫等九名叛國首犯,死刑!立即執行!以儆效尤!”

沒有哀嚎,沒有求饒。沙溫等人,在聽到判決的瞬間,就已經徹底失神。

他們被“利劍”隊員拖出了會場,片刻之後,會場外,傳來了整齊而沉悶的槍聲。

槍聲,為這場驚心動魄的大會,畫上了一個血腥的句號。

大會繼續進行。在清除了所有雜音之後,《谷勐特區基本法》草案,以全票透過。

黃智超的權威,在此刻達到了頂峰。

他不再僅僅是一個軍事領袖,他成了這片土地上,法律和秩序的化身,是無可爭議的最高統治者。

當晚,黃智超在他的辦公室裡,再次見到了麥克。

這一次,沒有客套,沒有微笑。

“黃,你把我當成了小丑,當著全世界的面!”麥克的聲音,因為憤怒而有些沙啞。

“是你的人,先把我當成了傻瓜。”黃智超給他倒了一杯水,而不是酒,“麥克,我警告過你。我給了你機會。但你背後的人,選擇了最愚蠢的方式。”

“這不是我做的!是cia那幫混蛋!他們從不和我們國務院通氣!”麥克辯解道。

“這不關我的事。”黃智超打斷了他,

“我只知道,一隻手遞給我麵包,另一隻手卻拿著刀子想捅我。現在,我把那隻拿刀的手斬斷了。至於那隻拿麵包的手,還要不要繼續合作,選擇權在你,或者說,在你背後那些真正能做主的人手裡。”

他站起身,走到地圖前。

“告訴他們,谷勐,從今天起,是一個主權獨立的政治實體。我們可以是朋友,可以是夥伴,但絕不是附庸。我們可以合作反蘇,可以合作禁毒,甚至可以在經濟上深度繫結。但任何想在我內部搞小動作的企圖,都會付出比今天慘痛十倍的代價。”

“你們的‘人道主義援助’,如果願意,可以繼續。你們的投資,我們歡迎。但下一次,如果再有資金,透過任何渠道,流到我的敵人手裡……那麼,我會把賬,算在你的頭上,麥克。”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也是最後的通牒。

麥克沉默了很久,他知道,過去的合作模式,已經一去不復返。

他們必須重新評估與黃智超的關係。

“我會如實向華盛頓彙報。”他疲憊地說道,“黃,你贏了這一局。但你也給自己,樹立了一個強大的敵人。”

“我從不畏懼敵人。”黃智超看著地圖,眼神幽遠,“我只怕,沒有敵人,會讓我安於現狀,忘了我們腳下的路,還有多長。”

送走失魂落魄的麥克,辦公室裡只剩下黃智超和段希文兩人。

“主席,今日之舉,雖是雷霆手段,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