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還沒散去的人們,包括剛出來的傻柱,甚至一些聽到動靜從屋裡探頭的人,全都驚呆,紛紛圍過來看熱鬧,臉上的表情複雜極。
震驚過後,便是竊竊私語和意味深長的眼神。
“我的天爺!這罵的什麼話!”
“太毒了,這是要把賈家往死裡整啊!”
“秦淮茹……嘖嘖,這下名聲徹底毀了……”
“小孩子懂什麼,肯定是有人教唆!”
各種目光,鄙夷的、幸災樂禍的、憐憫的、看好戲的,像針一樣扎過來。
傻柱也聞聲出來,看到這情景,眉頭瞬間擰成死疙瘩。
他心裡也煩棒梗這小子偷雞摸狗,可讓一群半大孩子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去侮辱一個孩子和他媽,這事兒做得太絕!
許大茂這孫子,真是越來越不是東西!這不僅是打賈家的臉,這是把秦淮茹往火坑裡推,讓整個院子都看她的笑話!
他心裡憋著一股火,卻又覺得無力,上前呵斥這幫小崽子?
他們背後是許大茂,而且這事兒根子在賈張氏那張臭嘴上。。
地上的棒梗徹底被氣瘋,臉漲得紫紅,眼睛裡佈滿血絲,屈辱的淚水混著鼻涕、泥土糊了滿臉。
那些“破鞋”、“小破鞋”的字眼像燒紅的烙鐵一樣燙在他的心上,他聽到周圍的議論,感受到那些刺人的目光,巨大的羞恥感幾乎將他吞噬。
他嘴裡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我殺了你們!我殺了你們!”他猛地一口,狠狠咬在按著他胳膊的一個小子手上,那小子吃痛,“嗷”一嗓子鬆手。
棒梗趁機像彈簧一樣掙脫出來,像一頭徹底瘋狂的小獸,一把扯掉脖子上那奇恥大辱的破鞋,狠狠扔在地上,然後不顧一切地、用頭狠狠撞向離他最近的二愣子。
二愣子他們也沒想到棒梗這麼瘋,簡直是拼命的架勢!
被他這股不要命的狠勁衝撞得連連後退。他們佔上風,罵也罵,掛也掛,許大叔交代的任務完成,見棒梗真急眼,心裡也發怵,互相使個眼色,嘻嘻哈哈地一鬨而散,邊跑還邊回頭喊:“小破鞋!回家找你媽哭去吧!”
只留下棒梗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院子中央,頭髮凌亂,衣服被扯破,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又是土又是淚,胸口劇烈起伏,像個破風箱。他的眼睛裡,充滿了無法洗刷的屈辱、瘋狂的恨意和一種茫然的絕望。
他聽著周圍鄰居那些若有若無的指指點點和竊竊私語,那些目光像無數根燒紅的針,狠狠紮在他身上,扎進他心裡。
“破鞋……”“秦淮茹……”“小破鞋……”那些剛才被二愣子他們喊出來的字眼,像魔咒一樣在他腦子裡嗡嗡作響,一遍遍迴盪。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要這麼罵我?為什麼罵我媽?是因為我媽……真的是……?不!不是的!羞恥、憤怒、恐懼……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他撕裂。
他猛地轉過身,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地衝回賈家。
屋裡,秦淮茹正拿著一塊溼布,強忍著心酸,小心翼翼地給躺在炕上哼哼唧唧、半死不活的賈張氏擦拭臉上的灰土和血跡。
賈張氏被打得不輕,渾身骨頭像散架一樣疼,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腫得老高,還在有氣無力地低聲咒罵許大茂。
“天殺的許大茂……你個王八蛋……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媽,您少說兩句吧……留點力氣……”秦淮茹心力交瘁,聲音都帶著哭腔,她自己的心也亂成一團麻。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巨響,棒梗像一顆炮彈般撞開門衝進來。
“棒梗?我的兒,你怎麼了這是?”秦淮茹看到兒子這副狼狽不堪、失魂落魄的樣子,嚇一大跳,手裡的溼布都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