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最近輕飄飄的,廠裡那些個刺兒頭,見他跟老鼠見貓似的,院兒裡這幫鄰居,眼神裡也多幾分以前沒有的“敬畏”。
他那間屋子,儼然成了院裡的“權力中心”,時不時就有人過來“彙報思想”,手裡多半不會空著。
劉海中享受這種感覺,跺跺腳四合院都得顫三顫。
他現在就覺得,這四合院裡,就數他劉海中說話最有分量。
不過,有個人,始終讓他覺得有點兒不那麼順眼——黃智超。
這小子,見他劉海中,從來都是淡淡的,既不溜鬚拍馬,也不點頭哈腰。
那份平靜,在劉海中看來,就是一種無聲的輕視。
尤其現在黃智超當分廠的廠長,劉海中心裡更是憋著一股邪火:一個毛頭小子,憑什麼爬那麼快?他劉海中勞苦功高,現在也就是個紀律督查小隊的隊長。這口氣,他一直想找個機會順一順。
這天下午,黃智超剛從廠裡回來,在院子裡碰見何雨水,小姑娘手裡拎著個網兜,裡面裝著幾本書,正要往黃智超家走。
“超哥,你在家呢?”何雨水看見黃智超,眼睛一亮。
黃智超笑著點點頭:“剛回來。有事兒?”
“嗯,之前說幫我弄點事兒……”何雨水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哦,我想起來了,你等會兒,我進屋給你找找。”黃智超說著,就準備開門。
“咳,咳!”一聲刻意拔高的咳嗽聲從旁邊傳來。
劉海中揹著手,戴著他那標誌性的紅袖標,身後跟著倆“哼哈二將”似的精神小夥兒,邁著四方步,不緊不慢地過來。
他那雙小眼睛在黃智超和何雨水身上溜一圈,最後停在何雨水臉上,腔調拉得老長:“喲,這不是何雨水同志嗎?這是要去哪兒啊?”
何雨水見是劉海中,心裡咯噔一下,院裡最近都說這劉二大爺惹不起,她下意識地往黃智超身邊靠,低聲叫句:“劉隊長。”
黃智超眉頭微皺一下,他不喜歡劉海中這種拿腔拿調的勁兒,但也沒說什麼,只是看著劉海中,想知道他要幹什麼。
劉海中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何雨水同志,你找黃廠長有事啊?”
不等何雨水回答,他又轉向黃智超,語氣裡帶著居高臨下:“黃廠長,作為分廠的領導,可要注意個人影響啊。有些人,成分複雜,家庭背景不清不楚,還是要保持一定距離,劃清界限嘛!免得讓別有用心的人鑽空子,影響了我們革命隊伍的純潔性!”
這話一出口,院裡幾個恰好路過的街坊都停下腳步,支稜起耳朵看熱鬧,還有人悄悄指指點點。
何雨水臉“唰”地一下白,她知道劉海中說的是她哥傻柱。
傻柱蹲過大牢,這是人盡皆知的事。
“劉隊長,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黃智超的臉色也沉下來,“雨水是我一起長大的鄰居,她哥是她哥,她是她。她哥現在也靠自己的力氣吃飯,沒礙著誰吧?再說,您說的‘有些人’,具體指誰?有什麼真憑實據嗎?”
劉海中“哼”一聲,肚子挺得更高:“黃廠長,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現在搞運動,最講究的就是階級立場和思想純潔性!何雨柱是什麼人?那是蹲過大牢,接受過勞動改造的人!這種人的家屬,政治上能過硬嗎?思想上能靠得住嗎?你一個分廠廠長,跟這種家庭的人走得這麼近,讓群眾怎麼看?讓組織怎麼想?影響多不好!”
他身後一個小年輕立刻幫腔,聲音尖細:“就是!劉隊長說得對!黃廠長,這可是原則問題!大是大非面前,可不能糊塗!”
另一個也點頭如搗蒜,甕聲甕氣地補充:“必須提高警惕!防微杜漸!”
黃智超氣樂起來:“劉隊長,照您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