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看著傻柱那副急不可耐又帶著點討好的樣子,心裡終究還是軟了一下。再怎麼說,這也是她親哥。她從抽屜裡翻出一些工業券和布票,又數了二十塊錢遞過去:“票都在這兒了,錢你先拿著應急,不夠再說。結婚是大事,別摳摳搜搜的,讓人家女方看輕了。”
“哎!謝謝妹妹!哥記著你的好!”傻柱接過錢票,臉上笑開了花,之前那點不快早就拋到九霄雲外。有了錢票,有了房子鑰匙,他這婚事就算是十拿九穩!
“趕緊去吧,別耽誤了。”何雨水擺擺手。
傻柱揣著錢票和鑰匙,渾身是勁兒,一溜煙似的衝回了中院。他現在一分鐘都不想在賈家那屋多待,直奔過去就開始收拾東西。
其實也沒多少東西,幾件換洗的舊衣服,一套用了多年的鋪蓋卷,還有些零零碎碎的鍋碗瓢盆。他動作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把鋪蓋卷打好,衣服塞進一箇舊布袋裡。
“柱子!你這是幹什麼?!”秦淮茹正在納鞋底,聽到動靜出來一看,嚇了一跳。
賈張氏也聞聲從裡屋探出腦袋,一看傻柱這架勢,三角眼立馬瞪圓了:“傻柱!你發什麼瘋?好端端的搬東西幹嘛?!”
傻柱頭也不抬,繼續收拾,冷冷地回了一句:“搬家。”
“搬家?搬哪兒去?”秦淮茹追問,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回我自個兒屋去!”傻柱把最後一個包裹扛在肩上,轉身就要往外走。
“回你自個兒屋?”賈張氏尖叫起來,幾步竄過來攔住他,“你那屋不是給雨水了嗎?她能讓你回去住?你少做夢了!再說了,你在這屋住了這麼久,說搬就搬啊!”她伸手就想去拽傻柱的包裹。
“滾開!”傻柱眼神一厲,看著擋在面前的兩個女人,尤其是秦淮茹那張永遠帶著“委屈”和“關切”的臉,只覺得胃裡一陣翻騰。想起過去這些年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被她們吸血,想起妹妹剛才那番話裡透出的不信任,全是因為這對婆媳!心頭的火“噌”地就躥到了頭頂。
“你不能走!這屋你……”賈張氏還在不依不饒。
“啪!”
一聲脆響,石破天驚。傻柱毫不猶豫,一個大嘴巴子結結實實地扇在賈張氏臉上。
賈張氏被打得一個趔趄,捂著火辣辣的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傻柱,渾濁的眼睛裡先是懵圈,隨即爆發出滔天的怒火:“反了天了!傻柱你個挨千刀的,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她作勢就要撲上來撒潑。
秦淮茹也驚呆了,她從沒想到傻柱居然三言兩語就對賈張氏動這麼重的手。她下意識地上前一步,臉上習慣性地擠出擔憂:“柱子,你這是幹什麼呀!有話不能好好說嗎?就算你要搬,也不能動手打媽啊!你是不是還在生我們的氣?我知道錯了,你……”她的話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彷彿還想用過去那套來拿捏傻柱。
“你也給我閉嘴!”傻柱眼神冰冷地掃向秦淮茹,看到她那副惺惺作態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別在我面前演戲了!看著就噁心!我掏心掏肺對你們這麼多年,換來了什麼?換來我差點斷子絕孫!換來我連個家都沒有!你還想怎麼樣?!”
“啪!”
又是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扇在了秦淮茹白皙的臉上。
秦淮茹白嫩的臉上瞬間浮起五道清晰的指印,她捂著臉,眼淚一下子就湧了上來,這次不僅僅是震驚和屈辱,還有實實在在的疼痛和一絲從未有過的恐懼。傻柱,竟然真的打了她?他看她的眼神,是那麼的陌生和厭惡!
院裡似乎瞬間安靜了,只有傻柱粗重的喘息聲。他打完人,心裡那股憋了許久的惡氣彷彿也出了一大半,看著呆若木雞、一個捂臉怒視、一個捂臉垂淚的婆媳倆,冷哼一聲:“以後少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