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不同意?”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催命符。

“嗚嗚嗚……你個挨千刀的……”

“啪!”毫不猶豫的又一巴掌。

“你……”

“啪!”

傻柱就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賈張氏每反駁一句,或者哭罵一句,他就毫不猶豫地甩過去一個耳光。秦淮茹站在一旁,身體控制不住地微微發抖,看著婆婆被一下下地抽打,從最初的哭罵到嗚咽,再到最後只剩下恐懼的哆嗦,她臉上血色盡褪。她內心深處除了極致的恐懼,似乎還有一絲麻木的快意閃過,但很快就被更深的絕望和對未來的茫然所淹沒,連勸阻的勇氣都絲毫生不出來。

幾巴掌下去,賈張氏那張原本就刻薄的臉,此刻已經腫得像個發麵饅頭,眼睛眯成一條縫,嘴角溢位血沫子,頭髮散亂,狼狽到了極點。她徹底被打怕了,打傻了。

“啪!”

這最後一巴掌下去,力道似乎並不重,卻像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賈張氏徹底崩潰了,渾身一軟,癱在地上,捂著高高腫起的臉,帶著哭腔,含糊不清地連連點頭:“同……同意……我同意……別打了……求你……別打了……”

傻柱這才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癱在地上的賈張氏,眼神裡沒有絲毫憐憫,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他微微喘了口氣,用所有人都聽得見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以後,這個家,我說了算。誰要是不服氣,就掂量掂量自己的骨頭硬不硬。”

說完,他不再看地上的賈張氏和旁邊噤若寒蟬、彷彿快要融入牆壁陰影裡的秦淮茹,轉身,大步走出了屋門。

院子裡,清晨的陽光照進來,卻驅不散這屋裡徹骨的寒意。

日子彷彿在一種令人窒息的平靜中流淌。

傍晚時分,傻柱推開門,帶著一身油煙味和忙活了一天的疲憊回來了。他在外面給人做席面,累得夠嗆,只想趕緊回家歇著,吃口現成的。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眼神掃過屋裡時,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勢,那是早上用巴掌剛剛立起來的規矩。

賈張氏正坐在炕沿上,看到傻柱進門,下意識地就想拉長臉,腫著的腮幫子動了動,嘴唇翕動。早上的劇痛和恐懼似乎被一天的安逸沖淡了些,或者說,那頤指氣使的習慣早已刻進了骨子裡,一時半會兒根本改不過來。她忘了疼,或者說,她還想試探一下。

“回來了?”她嗓子依舊有點啞,帶著明顯的不耐煩,“杵那兒當門神吶?還不趕緊把爐子捅開,準備做晚飯?沒看天都黑了!想餓死老婆子我啊!”

傻柱的腳步猛地一頓。

他緩緩側過頭,那雙熬了一夜又忙了一天、佈滿血絲的眼睛,冷冷地盯住了賈張氏。

屋裡的空氣彷彿瞬間又凝固了,比早上更加冰冷刺骨。

賈張氏被他看得心裡猛地一咯噔,後知後覺地想起了早上的慘狀和那鑽心的疼痛,剛想縮脖子說點軟話補救。

晚了。

傻柱已經一步跨了過去,根本沒有半句廢話。

“啪!”

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比早上的力道似乎更足,帶著一天的疲憊和怒火,結結實實抽在賈張氏早上沒怎麼被打到的那半邊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