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牛就站在黃智超旁邊,也伸著他那顆被鋼盔壓得有些扁平的腦袋瞅著,他認字不多,但那幾個關鍵詞加上旁邊兄弟的低聲解釋,足夠讓他明白髮生什麼。
瞬間,李大牛的眼睛就紅了,跟發瘋的公牛似的,鼻孔裡噴著粗氣。
“他孃的!”李大牛蒲扇般的大手“啪”地一聲拍在旁邊一塊凍得邦邦硬的石頭上,石頭沒事,他手背紅一片,但他渾不在意,“這幫天殺的三哥!真他孃的不當人!老子現在就去把抓到的那些三哥俘虜全給片了!”
旁邊一個鐵拳隊員也咬牙切齒:“教官,大牛哥說得對!這幫畜生,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們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黃智超緩緩抬起頭,那雙平時古井無波的眸子此刻像是燒著兩團黑色的火焰。
他沒理會李大牛的叫囂,只是聲音低沉沙啞地問向旁邊一個負責俘虜審訊的後續部隊年輕軍官:“情報確認了嗎?我們被俘的兄弟,真的被他們那樣對待了?”
那年輕軍官被黃智超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毛,但還是硬著頭皮立正回答:
“報告黃教官!根據多名印軍俘虜,尤其是幾名基層軍官的交叉印證,情報基本屬實。他們……他們的確對我們失去戰鬥能力後被俘的重傷員進行了…進行了非人道的逼供和虐待。但我們的戰士…一個都沒慫!”
說到最後,這年輕軍官的眼圈也紅起來。
“好,很好。”黃智超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嘴角咧開一個讓人不寒而慄的笑容,“他們倒是挺有種,敢做不敢當嗎?”
他轉頭,目光投向不遠處被集中看押,正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印軍俘虜,特別是那幾個穿著校官軍服,此刻面如死灰的傢伙。
“把那幾個帶頭的,給我拉過來!”黃智超的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李大牛早就等不及了,吼了一嗓子,帶著幾個膀大腰圓的鐵拳隊員就衝了過去,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把那三個印軍校官還有幾個剛才審訊時嘴硬的尉官給揪出來,一路拖拽到黃智超面前。
那幾個印軍軍官嚇得魂飛魄散,嘰裡呱啦地用帶著濃重口音的漢語和英語混合著求饒:“長官饒命!不是我們乾的!我們不知道!冤枉啊!”
後續部隊的營長,就是之前跟黃智超搭話那位,一看這架勢,臉都白,趕緊跑過來:“黃教官!黃教官!冷靜!冷靜啊!有話好好說,這些是重要俘虜,違反政策的事可幹不得啊!”
“政策?”黃智超冷冷地看他一眼,“他們把我們失去意識的傷員拖回去,用各種畜生不如的手段折磨的時候,跟我們講政策嗎?”
他一步步走到一個嚇得癱軟在地的印軍少校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們的戰士寧死不屈,他們就下這種黑手?”
“我…我…長官…我真的不知道……”那少校語無倫次,褲襠一片溼漉。
“不知道?”黃智超猛地一腳踹在那少校的肚子上,那少校“嗷”的一聲弓成蝦米,隔夜飯都吐出來。
“現在跟我說不知道?晚了!”黃智超的聲音如同西伯利亞的寒風,“誰他孃的再敢勸老子一句,老子連他一塊兒突突了!”
那營長張著嘴,硬是把後半句勸解的話給憋了回去,額頭上冷汗都下來。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黃爺發起狠來,那是真敢殺人的,而且是不分敵我的殺!
黃智超指著那幾個印軍軍官,對李大牛道:“大牛,這幾個雜碎,賞你了。他們怎麼對我們兄弟的,你就怎麼讓他們‘舒服舒服’。記住,別讓他們死得太痛快,也別留下太明顯的痕跡讓後面的人不好交差。”
李大牛眼睛一亮,咧開大嘴,露出兩排森白的牙齒,笑得像個三百斤的孩子得到了心愛的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