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來自兩個超級大國的雙重壓力,黃智超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
他拉過一把椅子,放在麥克和波波夫的中間,然後自己坐了上去。他現在的位置,正好構成了一個等邊三角形的頂點。
“不,兩位。”黃智超身體前傾,雙手手肘撐在膝蓋上,形成一個極具壓迫感的姿態,“這不是自殺,也不是背叛。這叫‘風險對沖’。”
他先看向麥克。
“麥克先生,你想要的是一條安全、高效、只為你們服務的貿易路線。但如果我只接受你的條件,你猜波波夫大使會怎麼做?”
他沒等麥克回答,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他會不惜一切代價毀掉這裡。他會支援我的敵人,武裝他們,給我們製造無窮無盡的麻煩。到時候,你得到的不是一條黃金走廊,而是一個血肉磨坊。你的美元,都要花在打一場代理人戰爭上。你覺得,這筆生意划算嗎?”
麥克的笑容消失了。黃智超說的,正是五角大樓和中情局最不願看到的情況。
黃智超又轉向波波夫。
“波波夫大使,你想要的是一個可靠的、反美的、能把美國勢力擋在國門之外的盟友。但如果我只接受你的條件,你猜麥克先生會怎麼做?”
他的目光變得銳利:“他會把對付古巴的手段,在我身上用一百遍。經濟封鎖,武裝顛覆,暗殺……無所不用其極。而你們莫斯科,遠在萬里之外,真的願意為了我這片小小的林子,和美國人在這裡打一場熱戰嗎?”
波波夫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沒有說話。越南的泥潭,已經讓克里姆林宮焦頭爛額,沒人想在緬北再開一個新戰場。
黃智超靠回到椅背上,攤開雙手。
“所以,你們看。選擇任何一方,對我來說,是災難。對你們選中的那一方來說,是無窮無盡的麻煩。而對被拋棄的那一方來說,是絕對不能接受的戰略失敗。”
他用一種近乎宣判的語氣說道:“這是一個死局。而我,現在給你們一個解開這個死局的方案。”
“我,在這裡,建立一個‘緩衝區’。”
“我既不親美,也不親蘇。我只親我的同胞,只親能讓我們活下去的生意。”
“對你,麥克先生,我保證貿易路線的安全,你可以用美元買到你需要的東西,包括‘和平’。對你,波波夫大使,我保證這裡永遠不會成為反蘇反華的基地,你可以用技術和裝置,換取一個穩定的南方鄰居。”
他看著兩個臉色變幻不定的男人,丟擲了最後的籌碼。
“你們不再是賭桌上的對手,而是變成了我的投資人。你們投資的,是這個地區的‘穩定’。而我,是這個‘穩定’的唯一經理人。”
麥克和波波夫對視了一眼。他們第一次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除了敵意之外的東西——荒謬、無奈,以及一絲被逼到牆角的默契。
他們發現,黃智超創造了一個讓他們無法拒絕的邏輯閉環。
拒絕,意味著對方將獨佔這裡,這是不可接受的。
接受,意味著要和宿敵在同一個專案裡合作,這是前所未有的。
“這……這需要向上面彙報。”麥克艱難地開口,他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囂張。
“我的意見,也需要徵求莫斯科的同志們。”波波夫也沉聲說道。
“當然。”黃智超站起身,重新變回那個熱情好客的主人,“兩位可以回去好好商量,也可以用你們的電臺,和華盛頓、和莫斯科好好聊聊。”
他走到門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給你們二十四小時。”
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二十四小時後,我需要一個答覆。要麼,我們三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