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天空微明,日出的光透過窗簾,整個臥室都是一種暗色的格調。韓清安漸漸醒來,睡眼惺忪地看著身邊這個男人。

她仔細地端詳著他的臉,覺得不會再有比這更精緻的臉了。她驚為天人。那微微顫動的睫毛,彷彿與她記憶中的某一處重迭。她的神經刺痛了一下,拉著被子從床上坐起,按摩著自己的太陽穴。走下床,她撿起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穿好。

正當她開啟門時,一個涼涼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怎麼?用完就甩?”

她斜著眼看他,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

“你愛我嗎?”看著床上的那一片紅色血漬,他問。

“不愛。”她說,“這只是由生理欲求造成的一時衝動。”

“你愛知允?”

她不回答,冷笑了一下,關門離開。捷瑪看著那扇門,眼神陰鬱。

隔壁李知允的家裡。

她光著腳丫走進去,整了整自己的衣領。拿起放在沙發上的手機,她看到了知允發來的簡訊。

“清安,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明天早上再回。你早點睡。”

是昨天晚上發來的。

她僥倖地鬆了一口氣,原來他沒有回來,本來她還想著要怎麼解釋她的一夜不歸。

泡在浴缸裡,她的腦海裡浮現著昨晚的一個個香豔的畫面。她皺著眉,搖了搖頭。她想,她不是故意的,是那個男人勾引了她。

他問她,愛不愛知允?

這個問題加深了她心裡的罪惡感。她說不清楚自己對知允是什麼感覺,她只覺得知允於她而言是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

有那麼一瞬,她感覺自己像個婊子,在兩個男人之間徘徊不定。

她把頭鑽進了水裡,憋了半分鐘的氣,才把頭探出來,劇烈地喘息。她那溼透的頭髮緊貼著她蒼白的臉頰,她分不清她眼角的是水還是淚。

以後要遠離捷瑪,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