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裡。

捷瑪戴著口罩,由於昨夜沒有睡好,臉色有點憔悴。何西在一旁幫他檢查著護照,準備要登機。韓清安低垂著頭,在捷瑪身旁默默地站著,輕輕地抓著他的袖口。離別將近,捷瑪摸了摸她的頭。看到這樣的情景,何西無奈地搖搖頭,用哈薩克語說:“小情侶剛開始都這樣,分開一會兒都鬧得像是生離死別,到時候日子久了,就會覺得沒新鮮感了。”

捷瑪微微地瞪了何西一眼,何西吐了吐舌頭,說:“當我沒說。”

韓清安仰起臉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很快。”他低下頭來,吻了一下她的耳根,“在家等我。”

她沉默著,點了點頭。

“別在這裡卿卿我我了,趕緊去登機吧。”何西在一旁不耐煩地催促道。

捷瑪愣是不聽,再抱了她幾分鐘,說是要把這幾天的份一次性都抱了。

機場響起了通知哈薩克航班乘客登機的廣播。韓清安拍拍捷瑪的背,說:“好了,現在趕緊去登機吧。”

捷瑪依依不捨地放開她,帶好帽子和墨鏡,說:“我走了哦。”

韓清安點點頭。

“晚上自己一個人在家裡怕鬼的話記得給我打電話。”

“嗯。”

“不要喝陌生人給的飲料。”

“嗯。”

“不要給陌生人開門。”

韓清安不耐煩了,問:“你到底還走不走了?”

“OK,OK。”捷瑪往前走了幾步,又突然走回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說,“一定要等我回來。”她不耐煩地點點頭,捷瑪微笑了一下,終於和何西走向了登記處。

也許是因為捷瑪上次去了一趟哈薩克回來後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給他留下了心理恐懼,這次他才如此依依不捨,害怕同樣的事情又會再發生一遍。他回過頭來看了捷瑪好幾遍,但是韓清安全然不知,還嫌他嘰嘰歪歪婆婆媽媽。

送別了捷瑪,韓清安走出機場,揮手叫了一輛計程車。

回到家裡。

韓清安心不在焉地從揹包裡拿出鑰匙,一抬頭,卻看見了站在家門前的Suna。她看到韓清安時,眉頭微微一皺,問:“捷瑪呢?”

“回哈薩克了。”

“已經離開了啊。”Suna的笑得有點落寞,“我今天早上才知道他要回去的訊息,本來還想來道個別。”

“你應該來早一點。”韓清安走到門邊,拿出鑰匙開門,“進來吃頓飯嗎?我買了菜。”

比她高半個頭的Suna傲慢地俯視著她,把她逼向牆邊,一隻手撐在韓清安身旁。韓清安猝不及防地被嚇了一跳,手中的一袋食物啪地一聲掉在地上。她怔怔地看著Suna,想,這女人怎麼連近看都這麼耐看啊?貌似素顏比化妝後更好看,到底用的什麼牌子的洗面奶?被這麼好看的女孩壁咚,她有點不好意思。氣氛變得好尷尬。

“你知道夢想破滅的感覺嗎?”Suna問。

“誒?”

“捷瑪就是我的夢想,是我少女時代以來就有的初心。你不知道,我一路上,為了能配上捷瑪,我做過了多少努力。出道前我很胖,為了減肥,早點出道,我每次吃東西后都催吐,一度患上厭食症。後來減了肥,我終於變得很漂亮了,順利出道,人生成功得像開了掛似的,越來越多的人喜歡我。我終於成為了我想象中的那種能配得上捷瑪的很漂亮的女孩子。”Suna黑白分明的眼睛冷冷地盯著她,“可是為什麼,我敗給你這樣平庸的人。”

“你錯了,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這麼糟糕。”韓清安仰起臉看著她,“我平凡,但我不平庸。好看的皮囊都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卻百裡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