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裡。

捷瑪和Egkar都揹著揹包拿著行李,即將登上飛往哈薩克的客機。何西和韓清安在向他們告別。

“真是的,突然說要回哈薩克,你已經請了三天假了,這次又去一個星期,這段日子你可太舒服了點啊。”何西埋怨道。

“要護送妹妹回國去啊,讓她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而且,我也很想我家人了。”捷瑪說。

何西擁抱了一下捷瑪,說:“保重。”

和何西擁抱了後,捷瑪看看在一旁的韓清安,對她敞開雙臂。韓清安猶豫了一會兒,走上前擁抱了他。捷瑪用只有她才能聽得見的聲音說:

“等我回來。”

她點了點頭。

機場裡響起了通知哈薩克航班乘客上飛機的預告,她依依不捨地離開捷瑪的懷抱,又擁抱了一下Egkar,對她說:“以後要常來中國哦。”

“Egkar,走了。”捷瑪拉起Egkar的手,向何西和韓清安擺擺手,便和Egkar一起走向了登記處。

飛往哈薩克的飛機劃過機場的上空,韓清安一直就在機場外面呆呆地看著,直至飛機消失在天際。

她向何西請了假,回去陪爸爸媽媽。

在回家的路上,會經過她小時候熟悉的街巷。在那小小的街巷裡,依舊有賣冰糖葫蘆的老人,有悠閒地抱著洋狗的婦人,有一堆打鬧的小孩。這些都是她童年裡溫情的回憶,有家的味道。

她突然想起一次她半夜發燒時,吵著要吃冰糖葫蘆,否則就不肯吃藥。她媽被她鬧得不知如何是好。而她爸爸在十二點的冬夜,走了三里路,終於找到賣冰糖葫蘆的老人的住處,給她賣了一大包冰糖葫蘆。

她心裡一酸,想自己曾經是如此地不懂事,不懂得體諒父母。

韓清安走到賣冰糖葫蘆的老人面前,掏出十塊錢,說:“爺爺,我要五串。”

五串紅通通的冰糖葫蘆到手,她卻感到心臟一抽,她顫抖了一下,差點摔倒。她搖了一下頭,捂著心臟,站穩。

“姑娘,沒事吧?”老人擔心地問。

韓清安搖搖頭,勉強地笑了一下,對他說再見。

走到小區路口,她看到一輛救護車匆匆駛出來,那冷冰冰的警報聲響徹了小巷的每一個角落。她一直盯著救護車,直至它消失在視線中。

她心裡一驚,跑進了小區,看見有很多人圍在她所居住的單元樓下。那棟樓明顯是剛剛被消防車撲滅了大火,磚石發黑,電線懸掛在空中,玻璃全部碎裂,一片狼藉。她緊緊抓住居委會主席大媽的手,問:“誰受傷了?”

大媽看到是韓清安,怔了一下,說:“是你樓上鄰居,張阿姨。”

不是她的父母,出於人之常情,她鬆了一口氣。隨後她又自責起來,雖然不是很熟,但這是她的鄰居,她決定過幾天要去探望她。

“那,我爸媽呢?”韓清安問。

大媽眼角溼潤了,欲言又止,只是拍了拍她的背。

看到這樣的表情,韓清安要瘋了。她眼角的淚瞬間就流了出來,笑著說:“阿姨,你不要這樣嚇我。你不要這樣嚇我。”

“孩子,你爸爸媽媽,都走了。”李知允的爸爸站在她旁邊,用略帶沉痛的聲音說。

韓清安抱著他的手,哭著問:“李叔叔,我爸爸媽媽去哪裡了?他們到底去哪裡了?你告訴我啊!”

李知允走過來,把她拉進懷裡,摸著她的頭。這是一個溫暖的懷抱。韓清安瑟縮在他的懷抱裡,不願意面對事實的殘酷。她問:“知允,我爸媽去哪裡了?”

李知允的爸爸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在城郊的火葬場裡。”

韓清安瞬間在癱軟了,李知允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