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靈實在想不通自家主子這麼善解人意的一個人,怎麼就對著鄭佩兒橫眉冷對呢!她也想不明白,大概有些人天生就不對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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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月上枝頭,月影倒映在落珍殿的魚缸中,泛起陣陣漣漪。

金篦頭上的珠釵已經拆去,她靜坐在梳妝檯前,月影投向妝臺,照在那張信封上。她拿起信映著燭臺,本來上面寫有密密麻麻的關心之語,一瞬之間,字型變化。

金篦讀完書信,將其靠近燭火直至化為灰燼。火光向上,在金篦的臉上跳動著,顯得有些平靜的詭異。

金篦從盒中取出一個瓷瓶,她小心翼翼的將燃盡的粉末用釵子輕輕的刮進瓶中收好,又拿起一方紙,用手點了些胭脂,在紙上塗抹,蠟燭跳動,看清了剛剛塗抹的字跡,上面寫著只一個字,''慘''。

她將燭臺斜傾著,匕首拔開,砍亂帷幔,並把匕首擺在地上。站在被砍的凌亂的帷幔中,繞啊繞,纏在了身上。

躺回床上,看著燭淚一點點滴在梳妝檯上,然後睡了過去,最後蠟燭燃盡……

''哐當!''一聲響,燭臺倒下帶著旁的妝匣一齊摔到了地上。鍾靈聽見房中金篦的慘叫。

落珍殿一瞬間齊齊亮起燈光,鍾靈推門而入,看到蜷縮在床角瑟瑟發抖的金篦,她滿身裹滿了殘破的帷幔,意識模糊的呢喃著,''別過來,別過來,有鬼,有鬼!''

''公主別怕,公主別怕,奴才們都在呢!''鍾靈輕聲安慰著。房中已經亮了好幾盞燭,照得明晃晃的。

''啊!''一個宮女驚叫一聲,哆哆嗦嗦的指著窗外,''鬼!鬼!''

大家心驚的轉頭望向窗外,再回頭時,一個匕首插進了那個宮女的腹部,血汩汩的往外流著。

寢宮內瞬間一片混亂,有些宮人直接嚇暈過去。四散而逃,推舟和鍾靈還想穩住大家,可已經讓大家無法鎮定了。

整個落珍殿陷入了混亂。推舟好不容易叫了幾個膽子大的太監將那個宮女的屍首抬走,又和鍾靈一起將寢宮內的血跡擦乾 。

寢宮內只留下了神志模糊的金篦和鍾靈、推舟三人。

推舟大著膽子走到梳妝檯前,看到打翻的燭臺和滴著蠟油的信紙,上面赫然寫著一個慘字。推舟對鍾靈道,''這好像是我今早讀的那封信,它今早還不是這樣子的。''

鍾靈瞧著信紙道,''莫不是,真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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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快要入冬的日子裡,闔宮上下發生了一件大事,落珍殿裡鬧鬼了,康寧公主嚇病了。

吳天玄是第二天下午才得到訊息的,等他匆匆趕去落珍殿的時候,看望康寧公主的嬪妃們已經散盡了。

吳天玄看到呆坐在榻上的金篦,像是被抽了魂兒一樣,倒了一杯水塞進了她手裡。

''康寧,先喝點水吧!聽你身邊的人說,你這樣不吃不喝已經一整天了。''

金篦轉頭木木的看著吳天玄,眼睛裡慢慢蓄滿了眼淚,突然一把抱住了吳天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吳天玄被突然的擁抱嚇得有些手足無措,心好像漏了一拍,他呆愣了一瞬間,試探性的輕拍著金篦的後背,輕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呢。''

''天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