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如珩君子 (第1/2頁)

——竹文閣——

竹影恍惚，透過窗欞映在寫字的案几上，吳天玄剛剛將筆停下，展開寫好的一副字，上面寫道''顯允君子,莫不令德。''命何桂將其拿在一旁晾乾。

金篦在宮人的帶領下，穿過影影綽綽的竹林，順著蜿蜒小道，頗有一番曲徑通幽的意境。走到一座寫有竹文閣的庭落時，宮人停下了腳步，叩響了朱門。

何桂將主子寫好的字畫用大石頭壓著四角，以免被風吹亂。又在池塘邊重新摸了幾個像樣的石頭，用砂紙有一下沒一下的打磨著。忽聽見有人叩響了大門，便將石頭在懷裡蹭了蹭，又將手在衣角擦了擦。吱呀一聲開啟了大門。

''康寧公主求見四殿下。''鍾靈向何桂道出自己主子此番來意。

何桂還沒有從這麼多人來看望自家主子的場面裡走出來，有些懵的伸了手將他們招呼進來，並走在前面向他們引路。

金篦瞧著竹文閣雅緻非常，如果說自己曾住的攬月宮是仿製天上宮闕建造的孤芳自賞，現在住的落珍殿是富麗堂皇的美人芍藥，那竹文閣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是高潔孤傲的文人風骨了。也可見四皇子亦是個竹松一般的人了。

''主子，康寧公主來訪。''何桂將書房門叩響，吳天玄將書本扣在桌子上便進入了大廳。

金篦被引入大廳正坐在客位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品著茶，等吳天玄。等了沒一會兒，便走進一位身著青色衣衫，長相如玉，環佩叮噹，與那竹林被風吹時簌簌作響，相得益彰，不禁讓人相信他便是那《離騷》中'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的人。

''康寧公主見安。''吳天玄將金篦頷首示禮，坐到主位之後，又命人給金篦的茶具裡傳了些水。

金篦起身向吳天玄回禮，並說明來意，''四殿下，金篦前朝孤女，在宮中如秋後紅葉，浮浮沉沉，無人問津，今日前來，是為感謝四殿下救命之恩，殿下救命之恩金篦當銜草結環，報伊恩義。''當即跪地，給吳天玄行了大禮。

吳天玄命人將其扶起，''公主客氣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公主亦不必妄自菲薄，這幾日我雖不曾出竹文閣，可卻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公主深受父皇喜愛，合宮上下莫不對公主有禮恭敬。''

金篦朝吳天玄苦笑道，''殿下取笑我了，我什麼境況四皇子您在十年前便知道了，何必現在還用這些冠冕之話來揶揄我這個前朝罪人。''

吳天玄看著金篦微微一笑，''公主變了，當時在火場我都沒認出來，更何況十年前呢？''

''樣貌變了，宮人也換了，我現在不過是個爛柯人。慶幸，四殿下還是我認得的那個人。''

''也許，我也不是我了。''吳天玄垂下了眼眸，端起茶盞吹了吹浮沫，細細抿了一口。他現在無法去認可金篦對他說的那句話。

金篦眼神有些著急的反駁道，''四殿下教我寫字讀書，給我帶宮裡新奇的物件，陪我聊宮裡的趣事，這十年來，金篦雖只能在送飯盒的小孔中窺見天地，可四殿下對金篦所描繪的人事景象金篦日日記在心裡，四殿下對金篦的好，金篦不敢忘懷。四殿下嘉言懿行,是如珩君子。又怎會說自己變了之言。''

''變了就是變了，公主，攬月宮的大火燒將一切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