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陽光正斜斜切過青磚地,陸淮淵剛跨進門檻,就被邵老夫人邵新榮手裡的檀木柺杖敲得心頭一跳。

\"陸家大總裁日理萬機,總算捨得記起還有個奶奶的?\"邵新榮端坐在太師椅上,\"眼看著婚期馬上就到了,你倒好,連面都不露,合著婚禮是給別人辦的?”

陸淮淵笑意溫和,\"您別發那麼大脾氣啊,公司最近實在抽不開身,這不,特意推了下午董事會,專程來陪您吃午飯。\"

\"回家看看沒空,籌備婚禮也沒空,忙著哄小姑娘倒是有空?\"邵新榮把茶盞重重擱在案几上,宣洩著不滿。

\"您訊息還挺靈通的。\"

陸淮淵瞭然地輕笑,上次視訊會議謝安寧不小心露了頭,公司上下別的訊息可能有滯後性,這種花邊新聞能比路透社還快。

\"去見你母親了嗎?\"老夫人突然轉了話題,“她前幾天還唸叨,說你連家門都不進。\"

陸淮淵垂眸盯著杯裡浮沉的茶葉:\"回來時沒見著人,估計是出去了。”

邵新榮臉色沉下來:\"淮淵,你得明白,這門親事是你媽親自定下的,林家跟我們也算是門當戶對,林南梔又是知書達理的好姑娘。婚姻大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外面那些鶯鶯燕燕該斷就斷,是時候收心了,不要影響到你跟南梔的婚禮。”

陸淮淵卻直接了當:\"我還怕什麼影響,這婚我不結了,我和林南梔根本不合適。\"

這話把邵新榮噎得夠嗆,剛剛還苦口婆心的勸他,轉眼就被孫子駁了個乾淨,竟然連退婚這種話都說的回來。

\"絕對不行!\"邵新榮語氣強硬,\"這門親事沒得商量。”

陸淮淵看著奶奶青筋暴起的手背,聽著空氣裡壓抑的呼吸聲,突然覺得有些可笑。理解?這世上本就沒人能懂他,也沒人能攔住他。

“您說不行,我也沒辦法,但我覺得行。”

這話落地有聲,將屋內氣氛瞬間凝固成冰。

邵新榮死死攥著扶手,指節泛白:“就為了個女人?淮淵你糊塗啊。”

陸淮淵,“跟她沒關係,我只是不想被婚姻捆住手腳,僅此而已。”

邵新榮氣得手指都微微發顫的盯著孫子:“你倒把話說得輕巧,先不說林南梔的事情,那你外面那個姑娘又算什麼你打算怎麼跟人家交待?難不成輕飄飄說一句‘我不想結婚就完事?”

陸淮淵神色瞬間冷下來,奶奶這話像根刺扎進心裡。

要說不想負責,到底是誰推開誰還不一定,不想結婚的是謝安寧,他也不需要給她承諾什麼。

他跟謝安寧的狀態就是這麼混著,能混一天是一天,最後看誰先掀開桌子走人。

正僵持著,傭人跑進來:“二少爺,夫人回來了,聽說您在這兒,讓我請您上樓。”

陸淮淵抬眸看向邵老夫人,眼神裡藏著幾分複雜。

邵新榮重重嘆了口氣,抬手揉著太陽穴:“上去好好說話,別嗆著你媽,有些事情鬧大了,指不定被誰撿了便宜。”

“大哥回來了?”陸淮淵突然開口,他知道奶奶說的撿便宜的人是誰。

“明兒下午的飛機。”邵新榮想到另外一個孫子,眉頭皺得更緊。

只要陸憑軒回來,陸家上下就不會得安生日子過,他自小就不讓人省心,被送到國外本意是想把他一個人丟出去收收筋骨,結果官司不斷,光是律師傳票都能收集一摞。

\"知道了。\"陸淮淵敷衍地頷首,剛轉身要走就被邵新榮喊住。老夫人拄著柺杖追上來,眼神裡滿是擔憂:\"先別跟你媽提退婚的事,她為你婚禮忙前忙後幾個月,你要說了保準氣出病來。\"

\"我有數。\"陸淮淵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