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吧,爸跟奶奶那邊,你聯絡了嗎?”謝安寧問。

“聯絡了,倒是姐姐應該多跟家裡聯絡,你跟媽從走的那天,你就沒再回去過,爸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肯定是想,你不回來是不是忘了這個家了,他現在又添了酗酒的毛病,工作也丟了,奶奶身子骨也越來越不大好,這幾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靠什麼撐下去的,就差吃不起飯了,不對……是我走之前,已經吃不起了。”

陳朵想想這些都覺得喘不上氣,她手抵著胸口背對著謝安寧長呼了一口粗氣,不願意再回想。

謝安寧語澀,她哪裡還有臉回去她已經沒有家了,那天她陪著沈岱離開家,奶奶罵她罵的難聽,說她們母女倆是一路貨色嫌貧愛富,這個家留不下她們。

奶奶不知道,前一晚她整夜沒睡,她也不想走,想留在這個家,是母親一直在她床邊哭,說如果她不跟著,她連活下去的念頭都沒有了,母親告訴她,家裡沒錢供兩個孩子讀書,她跟著過去,也是幫家裡減輕負擔。

就這麼她跟著母親去了謝家,臨走前是奶奶對她的破口大罵,還有父親對她失望送她們離開。

謝安寧不知道,當年是不是謝丹來的要求,母親嫁進謝家,必須帶上她的嫁妝,嫁妝就是她的女兒。

可能謝丹來那時候就已經開始瘋狂的找模特了,她恰好就很符合。

“四小姐,時間不早了,該上車了。”平時負責照顧陳朵的李媽開始不耐的催促。

換湯不換藥,陳朵現在走的,都是她來時的路。

謝安寧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她明明是想拉妹妹一把,她越要往出拽,陳朵越是往裡餡,說的多了,她反而成了惡人。

陳朵上車走了,坐在車裡不帶感情的瞥了眼還站在路邊謝安寧,“搞不懂她,放著謝家錦衣玉食的日子不過,非要鬧成這樣,是沒過多少窮日子,嬌貴了!聽說以前姐姐穿的每件衣裳,都是謝叔叔親手設計的。”

李嬸:“恩。”

陳朵僵僵回頭看著身旁冷漠冰霜的一張臉,有種壓抑感。

李嬸又說:“四小姐不要走三小姐的老路,謹言慎行的好。”

陳朵白了眼坐在身旁的李嬸,從被安排到她身邊到現在,他就是這樣時時刻刻的在教她怎麼做事,明明就是個老媽子。

陳朵想到母親的話,她覺得沒說錯,姐姐走到今天誰也不怨,就怨她自己,嬌氣又矯情所以才會讓謝叔叔那麼失望。

現在謝安寧的名字是謝家的禁忌,誰也不準提。

‘’’‘

鄧愉陽坐在總裁辦公室,冷的肩膀直縮,辦公室裡冷氣開的極低,吹了一會兒就讓人不由自主的開始打寒顫,什麼人吹什麼風。

鄧愉陽印象裡,小舅在哪兒冷氣都會開的很低,夏天的中央空調有他在,通常能打到20度,好像非要把人凍成冰碴子才行。

鄧愉陽厚著臉皮把咖啡杯擱到陸淮淵手邊:\"舅舅!\"

\"有話直說,我馬上要開會。\"陸淮淵頭也不抬,骨節分明的長指在手機螢幕上滑動。

\"我想接手酒吧的事兒,您跟我媽提了嗎?我很少求你辦事,難得張一回嘴,您就幫幫我,我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連個得心應手的事業都沒有吧,我要自己賺錢,免得陸家上下有些人不懷好意地在背後說我。”

\"你媽既然不同意,這事最好別碰,你在外面交的朋友太雜,酒吧生意水太深,就怕有人想算計你,你想做生意是好事,去做點正門路的生意,你平時自己精進也不會有人說你。”

鄧愉陽扯扯唇角,\"你們這些長輩都一個樣,把我朋友當狐朋狗友,你們眼裡,我就只會混日子,什麼正事都幹不成唄?\"

鄧愉陽說話時,目光不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