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把謝安寧的影子拉得老長。謝安寧手心全是汗。
周懷京站在她身前,明明身形清瘦,卻像堵牆似的把她護得嚴實。
對面三個混混叼著煙,個頭比他高出半頭,他喉結動了動。
\"就這窮酸樣也配當冤大頭?\"喬中開歪著腦袋打量他,大金鍊子晃得人眼暈。
周懷京沒看對方,先轉頭看了眼謝安寧,眉頭皺得發緊:\"當年你妹妹帶著人把她堵在倉庫,現在倒成受害者了?法院都判了正當防衛,你們別血口噴人!\"
圍觀的學生們交頭接耳起來,聽了這番話,議論的風向標變了。
保安的哨聲由遠及近時,謝安寧眼眶瞬間紅了。
她指著混混們,聲音帶著哭腔:\"他們要打人!\"
看謝安寧哭了,周懷京伸手拍她肩膀,動作自然得像從前無數次安慰她那樣。
可謝安寧像被燙到似的躲開了,餘光看見他懸在半空的手僵了一下。
\"謝安寧,你別給臉不要臉!\"喬中開吐了口痰,\"二百萬的事,你今天不答應,以後有的是苦頭吃!\"謝安寧挺直腰桿:\"當年給的錢是人道主義補償,現在你這就是敲詐!我報警,夠你進去蹲幾年了!\"
喬中開下最後通牒,“我不管,你別欺負我不懂法律”
說完喬中開帶著混混們罵罵咧咧走遠,謝安寧心跳還在嗓子眼蹦躂。
人群散得差不多時,幾個女生還躲在樹後偷看。
謝安寧聽見她們小聲嘀咕:\"難怪她一直單身,原來有這麼帥的男朋友啊。”
謝安寧低頭苦笑。
鄧榆陽鎖好車門小跑過來時,謝安寧的目光像把淬了冰的刀。
明明交代他送周懷京回家,這人倒好,直接把人帶到學校來了。
鄧榆陽被她盯得發毛,左顧右盼地數著路邊的大樹,仰頭盯著天上的雲,就是不敢對上謝安寧能凍死人的眼神。
\"還沒吃飯吧?\"謝安寧轉臉問周懷京,語氣不自覺軟下來。
周懷京望著她眼下淡淡的青影,心口突然發疼:\"我不在的日子,他們總來找麻煩?\"
\"哪有的事!\"謝安寧立刻擺手,髮梢跟著晃了晃,\"今天頭一回,鬼知道喬中開抽什麼瘋。\"
\"二百萬不是小數目。\"周懷京眉頭擰成結,\"報警吧,這種事不能拖著。\"
一旁的鄧榆陽冷笑一聲,心裡直泛酸—,這小子還不知道,謝安寧現在隨便撒個嬌,背後那位金主就能把二百萬當零花錢掏出來,二百萬對她來說算啥。
\"真要有下次肯定報警。\"謝安寧說\"別去外面吃了,食堂隨便對付兩口,你媽和妹妹還在家等著,吃完趕緊回去。\"
周懷京望著她好像什麼都急匆匆的樣子,突然覺得胸口發悶。
重逢不過半小時,她卻急著把他推開。他有好多好多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鄧榆陽插著兜往前蹭了兩步:\"餓死了餓死了,不是說你們學校美女多,我怎麼一個都沒瞧見。\"
\"睜眼瞎,這不就站你面前?\"謝安寧白了他一眼。
\"喲,臉比城牆拐彎還厚。\"鄧榆陽笑著調侃。
謝安寧瞧見鄧榆陽和周懷京一同走來,眼神瞬間就鋒利起來,待周懷京去視窗打飯,她立刻壓低聲音,語氣裡滿是埋怨與焦急:“你瘋了吧?怎麼把他帶到學校來了!周懷京那人,就愛操心我的事。今天算運氣好,沒動手,要是真起了爭執,他才剛出來,你想讓他再被抓進去嗎?”
鄧榆陽滿臉委屈,雙手一攤,急忙解釋:“我真攔不住,他非得來見你,家都不回,說一定要確認你平安才放心,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