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寧換鞋時抬眸笑著說:\"該問這話的是我吧?陸總不到六點就回家做飯,公司不用管了?你回來的肯定很早吧,以後做飯的事,你還是要操心了,我來。\"

謝安寧表面功夫做的明白,哪怕她不想做,話也要說出來。

\"我時間自由。\"男人手掌自然搭在她肩頭,溫熱透過單薄的布料傳來,\"快去洗手,在外面亂摸,髒死了。\"

這話聽得謝安寧直想笑,自從住到梨園衚衕,陸淮淵總把她當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看著餐桌上擺得整整齊齊的碗筷,鼻尖突然有些發酸。

瓷碗盛著的不只是飯菜,是她很多年都沒嘗過的煙火氣。

如果日子能永遠停在這樣的傍晚,聽著廚房裡炒菜的聲響,等一個人喊她吃飯,該有多好。

謝安寧煞風景的想,以後陸淮淵也會給表姑做飯嗎?

謝安寧剛把米飯盛進碗裡,對面陸淮淵突然開口,聲音沉得像塊鐵:\"後天周懷京就能出來,手續都辦妥了,他這案子拖這麼久,是因為牽連的人太多,官場上盤根錯節的,想徹底翻案根本不可能。現在讓他提前出獄,已經是最好的結果,賠償金就別想了。\"

謝安寧拿筷子的手一抖,差點把碗碰倒。

她心裡\"咯噔\"一下,震驚得差點脫口問\"怎麼這麼快\",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謝安寧強裝鎮定地放下碗,睫毛快速撲閃了兩下:\"這麼快!可是如果這樣......算了,能出來就好。\"

謝安寧心裡失落。周懷京平白坐了兩年牢,大好前途全毀了,最後連句公道話都討不到,但看著陸淮淵冷下來的臉色,到嘴邊的抱怨又全嚥了回去。

陸淮淵盯著她緊繃的嘴角,突然覺得滿心煩躁。

他託了多少關係、費了多少功夫,才把這燙手山芋解決掉。

謝安寧就這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好像他做的一切都理所當然。

\"還有什麼想問的?我能做到這份上,已經仁至義盡了。\"

謝安寧咬著嘴唇,小聲問:\"要是他不願意出國怎麼辦?\"這話一出口,空氣瞬間變得冷冰冰的,她縮了縮肩膀,不敢看對面人的表情。

陸淮淵反問,“你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