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人議論的是,她平時話不多,對誰都淡淡的,穿衣風格也一成不變,總是穿旗袍和高跟鞋,雖然衣服料子看起來很貴。

有人私下嘀咕,說謝安寧是因為感情受過傷,所以才這麼穿,大家在謝安寧背後一直叫她孤女,好看是好看,但是晦氣。

“一起去?”謝安寧轉頭問。

對面女生面露怯色,指尖絞著衣角。

謝安寧沒再說什麼,點點頭便轉身下樓。

剛出樓梯口,就被設計系的男生叫住:“謝安寧,外面有人找你。”

男生瞥了眼走廊盡頭的窗戶,喉結滾動了兩下。

他想起剛剛在樓下看到的橫幅,白底黑字刺得人眼疼,後頸的汗毛此刻還豎著,誰能想到,平時連話都不多說的人,高中時竟會參與霸凌,把人打進醫院。

要不是未成年保護法,她哪能現在還好好站在這兒,聽說被打的還是個女孩,因為謝安寧的下手太狠,變成了終身殘疾。

周圍響起細碎的議論,像無數只螞蟻在爬:“就是她吧,聽說高中時把人打進醫院”

“要不是未成年,早坐牢了”

“幸虧是要畢業了,我們平常也沒惹她”

謝安寧腳步一頓,手緊握著皮包帶往教學樓外走。

遠遠地,就看見幾個染著黃毛的混混堵在門口,保安正在跟他們爭執。

最顯眼的是他們手裡拉著的橫幅。

“謝安寧校園暴力致人殘疾”幾個大字在風裡晃盪,像一記記耳光,抽得她耳膜發疼。

謝安寧認出了領頭鬧事的男人,喬恩的哥哥,喬中開!

那天從遇到那母女倆開始,她就已經有預感這事就要被重新提起來。

“你總算肯露頭了。”喬中開滿臉凶神惡煞,轉頭衝周圍喊,“大夥兒都來瞧瞧,就是這女的,當年在學校裡霸凌我妹妹,把我妹妹害得這輩子都殘廢了,還勾結混混到處散播謠言詆譭我妹妹,她能在學校裡讀書,憑什麼我妹妹只能坐輪椅上,這些年我們家連聲道歉都沒收到過。”

謝安寧站在原地沒動,聲音沉冷如冰:“報警吧,你在這兒鬧,學校也解決不了問題。”

她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起,眼底翻湧著旁人看不懂的情緒。

周圍很快圍了一圈看熱鬧的同學,竊竊私語聲像細密的針,從謝安寧的臉上扎過。

“你在胡說,當年的事明明寧兒才是受害者。”

在人群中一道熟的聲音從遠飄過,謝安寧瞬間抬頭,“懷京哥,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