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寧從衣帽間抱出那隻愛馬仕鉑金包。

皮子摸起來又軟又滑,她雙手捧著遞給林南梔,像捧著個燙手山芋。

林南梔單手接過包,斜睨著她冷笑:\"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你拿到這麼貴的包,就光顧著高興?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背。\"

這話扎得謝安寧心口生疼,可她死死咬住後槽牙,臉上硬撐著平靜。

被人這麼羞辱,她要是露出一點委屈,只會更被瞧不起,她也不配委屈。

聰明人從來不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就好像林南梔一樣,她會用言語,精神方面摧殘你,壓榨你。

林南梔轉身要走,謝安寧突然叫住她:\"姑姑,這包的錢......\"

\"你還有臉要錢?\"林南梔猛地回頭,眼裡滿是不屑,\"到底是小門小戶出身,為了這點錢也能厚著臉皮開口。\"

被嘲諷的,謝安寧聲音卻很穩:\"我知道您不差這點錢,但包用過了就不是全新的。明天我去問問回收價,另外您之前送我的五盒巧克力,我也算清楚價錢,到時候一起折算個數字出來。\"

看著謝安寧一本正經的樣子,林南梔氣得冷笑,這丫頭倒好,要算得這麼清楚,是想把人情債給還了?

她還的起嗎。

\"不用,我按全新的價格給你。\"林南梔甩了甩鉑金包的鏈條,語氣帶著居高臨下的傲慢。

她盯著謝安寧那張巴掌大的臉,冷白皮襯著琥珀色的眼睛,小翹鼻下是花瓣似的薄唇,難怪陸淮淵會被迷得神魂顛倒,謝安寧這張絕美的臉蛋,她的擇偶權肯定優先

想到這兒,林南梔忍不住在心裡發酸,要是自己還年輕個十歲,哪輪得到這小丫頭在眼皮子底下晃悠?男人果然都愛新鮮的,陸淮淵也不例外。

林南梔踩著高跟鞋離開,謝安寧才發現她進門連鞋子都沒有換,走的時候鞋跟還直接踩在陸淮淵放在門口的一雙義大利純手工的皮鞋上。

等人走後,謝安寧立刻撥通物業電話,投訴質問,\"小區門禁是擺設嗎?什麼人都能隨便進來?\"

直到深夜,謝安寧才聽到門口的開門聲,她跑過去接人。

玄關的暖光映著陸淮淵緊繃的下頜線,她都快忘記了,和顏悅色的陸淮淵是什麼樣子,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鈍刀子割肉也不給她痛快。

\"姑姑今天來過。\"她遞上溫水,玻璃杯在兩人之間騰起白霧,\"她怎麼知道我住梨園?\"

陸淮淵墨色的眼睛瞬間沉下來,\"她跟你說了什麼?\"說話間,他的目光已經把謝安寧從上到下掃了個遍,確認沒有明顯傷痕才稍稍鬆了口氣。

\"來拿包。\"謝安寧把垂落的髮絲別到耳後,聲音平靜得像在說今天的天氣,\"早知道不該收,平白惹麻煩。不過包已經還她了,怎麼說也是她提前定的,我不好這樣搶走。\"

\"你給她了?\"陸淮淵問。

謝安寧點點頭:\"按原價收走的,姑姑還挺大方的。”

聽見這話,陸淮淵突然笑出聲。

他終於願意跟她親近,伸手揉了揉謝安寧的發頂,心裡清楚謝安寧不太能吃虧,估計不僅要了錢,還把林南梔噎得夠嗆。

陸淮淵伸手揉她頭髮的動作太溫柔,謝安寧反而不自在了,也不敢問兩人現在算不算和好了。

她抬眼看著陸淮淵,眼神又無辜又帶著點小心翼翼:“你晚上還睡客房嗎?天氣預報說今晚有橙色暴雨預警,我從小就怕打雷閃電.一個人睡我怕的。”

謝安寧往陸淮淵身邊挪了挪,白淨的手輕輕握住他的手腕,“要不你陪陪我,帶我睡著了你再走。”

指尖的溫度透過襯衫布料傳過來,陸淮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