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謝安寧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工作機會,不過是陸淮淵指尖隨意施捨的殘羹冷炙,多少錢他都不在乎。
"錢還沒到賬,話就說的這麼滿。"他聽見自己喉嚨裡擠出的聲音。
謝安寧垂眸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陰影:"我和陸總溝通吧。"
"陸總最近在處理海外併購案,"杜放露出標準的職業微笑,"這類事務已全權交由我負責,他沒有心思去管這些事。”
玻璃幕牆外的霓虹映在謝安寧臉上,忽明忽暗。
曾經她枕著那人的手臂數多少個夜晚,陸淮淵也喜歡抱著她睡,怎麼現在連見他一面都成了僭越。
"我明白了,"她挺直脊背,"兩天內給您答覆。"
"還請儘快確定品牌調性,包括vi設計,產品定位,市場調研等前期工作都需同步推進。"杜放合上資料夾,金屬扣發出清脆聲響。
謝安寧點頭時,餘光瞥見周懷京緊繃的下頜線。
她突然意識到,帶周懷京來沒什麼用,在陸氏集團的精密齒輪裡,根本不需要她多動腦子。
返程的車上,沉默終於被擊碎。
"為什麼非要仰人鼻息?"周懷京臉色發青,"我們難道不能堂堂正正做事?非要靠著誰?"
謝安寧望著情緒失控的周懷京,突然輕笑出聲:"你還活在象牙塔裡嗎?沒有啟動資金,拿什麼談志氣?回到現實吧,現在錢多難賺,有這個機會你還不珍惜。”
"做人總要守住底線!"他脖頸青筋暴起,"你這樣只會被他當成召之即來的...會隨意被他拿捏。"
"夠了,別說了。"謝安寧按住發燙的太陽穴,"我們已經分手了,而且陸淮淵不是那種人。"
周懷京泛紅的眼眶裡翻湧著複雜情緒:"所以你還在替他說話?謝安寧你喜歡他?"
謝安寧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話。
這兩天她總在發呆,吃飯的時候想陸淮淵拿筷子的手,過馬路時想起他總會伸手護著她的腰,就連路過哪個商場,也會想起來,他們一起去過。
她也分不清這算不算是喜歡,只是心裡空落落的,好像什麼東西被連根拔走了。
沉默本身,就是最直白的答案。
周懷京扯了扯嘴角,笑容比哭還難看:“安寧,你根本就不愛他,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為了你我可以什麼都放棄,你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