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聽著孃親交給他的小任務。

一邊聽,一邊點頭。

……

皇宮。

天徹底放亮時,謝天佑也回到了姜太后的寢宮。

一路走一路哭的他,那雙紅通通的眼睛格外明顯。

姜太后正在吃早膳,聽宮人說她的阿佑回來了,她歡喜起身準備出去接一接她小兒子。

尚未走到門口,小兒子就頂著一雙紅紅的兔子眼沉默進門出現在她眼前。

那雙眼,比前天在宮門口見到時還要紅腫,一看就知道受了天大的委屈。

姜太后心中一緊,立刻迎上前去。

她一手握緊兒子的胳膊,一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兒子的眼睛,心疼地顫聲道,“阿佑,你怎麼哭成這樣了?是不是沈元薇又欺負你了,嗯?你大清早的,一路哭著從她們將軍府回到宮裡,是不是她冷言冷語把你趕回來了?”

不等謝天佑說話,姜太后就氣得發抖,拂袖憤怒大罵。

“沈元薇這賤人!”

“聽聞她的死訊,我兒子堂堂王爺跑出去為她弔孝,她死裡逃生,我兒子又在她將軍府守了整整一天一夜,可她竟然如此無情無義,一大清早就把我兒子趕回來了,她還有沒有良心!”

“阿佑,你別怕,你受的委屈母后一定為你找補回來!”

“這口氣,咱們絕不能輕易嚥下了!”

謝天佑睜著一雙紅紅的腫泡眼,淚眼朦朧地望著他的母親。

本來下馬車進宮門時他已經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沒再掉眼淚了,他不想讓人看笑話,不想引人胡亂揣測。

可這會兒聽到母后關心他,想為他撐腰為他出頭,他忍不住,眼淚又撲簌簌直掉。

他手忙腳亂抹著眼淚,衝母親搖頭。

“不要,母后,不要去找元薇姐姐的麻煩……”

“她沒有欺負我,她對我很好很好的,真的,這幾年在邊關她和蕭哥哥都拿我當家人,他們去哪兒就把我帶去哪兒,他們怕我受欺負不論走多遠都帶著我,從不嫌我麻煩累贅……”

“倘若她不是對我這麼好,我也不會喜歡她這麼深,所以母后,我不許你去為難元薇姐,不許。”

姜太后輕輕拍著兒子的背脊。

聽著兒子在自己肩頭哽咽,她也心頭酸澀,眼眶通紅。

她輕聲說。

“傻孩子,她對你不是真心的好,她要是真的對你好,知道你對她情根深種,她就應該跟你在一起才是。”

“可是你看,她明知道你是個病人,明知道你不能失去她,她還是毅然決然把你推開了,趕走了,她無情將你一個病人重新驅趕回黑暗裡,你不委屈嗎?你不恨她嗎?”

“她都不要你了,你何苦還要如此喜歡她,嗯?”

謝天佑沉默了一瞬,然後,他緩緩搖頭。

他覺得母后說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