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君臨驀地看向門口。

蘇州知府的文書今天早晨剛到,文書上不是說蕭凌昭還有幾日才會啟程麼,怎麼說到就到了?

難道蕭凌昭是晝夜兼程一路無休強行趕回來的?

到底是有多愛,才會這樣辛苦自己?

謝君臨心情複雜。

沈元薇卻喜出望外。

她激動地看向蕭老將軍,“爹,凌昭回來了,他來接我們回家了!”

老將軍也歡喜得很。

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他孫兒出生了,他兒子也平安歸來,他兒媳婦終於能回家去了,三喜臨門啊!

衛老丞相見狀,趕緊跟謝君臨說,“皇上,蕭大將軍已經拿著您給的聖旨來接他的妻子回家了,他此次立下了赫赫戰功,又如此辛苦披星戴月趕回京只想要他的妻子,外面那麼多大臣看著呢,您就成全他吧。”

“……”

謝君臨放在膝上的手指狠狠握緊。

他對沈元薇的佔有慾,敵不過蕭凌昭對沈元薇的喜歡。

至少他就做不到這樣不要命的日夜兼程趕回來……

他沒有任何留下沈元薇的理由了。

一點理由都沒有了。

謝君臨緩緩鬆開手指,將所有疼痛盡數藏起。

他維持著他的帝王威儀,淡聲道,“宣。”

陳海立刻轉身離開。

片刻功夫,就有人走進了外面大殿裡。

大殿裡的大臣們紛紛在跟他打招呼,他匆匆應了幾聲,就來到房門口。

他嗓音低沉。

“皇上,臣蕭凌昭前來覲見。”

“進來。”

謝君臨話音剛落,緊閉的房門被人推開。

沈元薇轉頭目不轉睛地望著門口,看著她期盼了數月的人,終於活生生站在她面前。

沒有像電視劇裡,一別就是永別。

他全須全尾,沒有缺胳膊少腿。

往那兒一站,還是那麼威風凜凜,氣勢磅礴。

他一身銀色鎧甲,披風染塵,他滿臉疲憊,卻不掩他的英俊,他還是那麼好看,讓人看上一眼,就移不開視線。

沈元薇歡喜地打量她久違的夫君,忽然,她目光定住了。

她看到蕭凌昭的脖頸上,有一道細長的傷疤!

不難想象,若那傷他的兵器再深一寸,他的脖頸就被人割斷了,他就沒有命回來了。

那道傷,讓他這幾個月的艱辛危險苦難,一瞬間鋪陳在沈元薇眼前。

沈元薇紅了眼。

“蕭凌昭,你脖頸上……”

蕭凌昭站在門口貪婪地望著他久違的元薇。

他晝夜兼程趕回來,沒想到元薇還是已經生了。

還是以如此慘烈的方式生的孩子。

那滿地的血帕子,那虛弱的模樣,讓他心疼得要命。

他抬手摸了下脖子,搖頭輕描淡寫地說,“被小蟊賊暗算了,不妨事,他們沒割斷我的脖子,我活著回來了。”

他對沈元薇粲然一笑。

明明滿身都是拼殺留下的殺氣,可他卻對他的元薇笑得舒朗溫柔,那一笑,冰消雪融,滿是醉人的暖意。

他抬腿邁進房裡,來到床前給謝君臨磕頭行禮。

“臣蕭凌昭,幸不辱命,擊殺太湖水寨九大匪首,擊殺其堂主副堂主八十六人,擊殺小頭領三百六十六人,剿滅匪眾四千七百餘人——”

“水寨還有被強搶回去的奴僕婦孺三千餘人,正羈押在水寨中,還需要慢慢詳查,若不曾作惡,便放歸原籍,若是手上見過血殺過人,會一併誅殺!”

“太湖水寨今已全面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