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梅帶著韓立軍來到剛才與杜若銘談話的小會客室,很客氣地對韓立軍說:
“韓縣長坐。”
韓立軍在岑梅對面的沙發坐下,然後打量著她問:“請問您怎麼稱呼?”
“我姓岑,岑梅,省紀委案件監督管理室工作人員,也是這次省紀委工作組的成員之一。”
韓立軍急忙道:“岑主任好,歡迎到我們漕水縣檢查指導工作,有什麼需要縣政府配合的,您儘管說……”
“韓縣長。”
岑梅打斷了韓立軍的話,搖晃著手裡拿著的問題說明,冷冷地說:
“韓縣長寫的這份問題說明,沒有一個字是真實情況,連標點符號都是虛假的。”
“岑主任,我寫的全部都是事實,我的確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所以來晚了。”
“我是縣委副書記、縣長,怎麼可能不來參加縣委的會議。”
“韓縣長,我就直說了吧。”
岑梅直言不諱地說:
“其實有些情況我們早就有所瞭解,不只是今天的會議,陸書記到漕水縣的第一天,晚上要求副縣級以上領導幹部聚會,你就沒有參加,而且還鼓動其他人都不要參加……”
“岑主任。”
韓立軍著急打斷了岑梅的話。
“我沒有參加是事實,但是說我鼓動其他人不要參加是完全沒有根據的無稽之談。”
岑梅看著韓立軍,語氣平靜地說:
“韓縣長不要著急辯解,先聽我把話說完。”
“我這樣說是有根據,你不要認為自已身邊的人都是鐵板一塊。”
“今天會議出現的情況,完全是因為你串通幾個縣委常委一起搞出來的……”
“岑主任!”
韓立軍猛地站起身,著急地進行辯解。
岑梅抬手製止了他,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笑著說:
“你這麼著急地進行辯解,不正說明了一切嗎?”
韓立軍聞言,隨即又坐下。
岑梅繼續說道:“其實我們已經掌握了你與幾個常委串通一氣的事,你難道對今天發生的事情不感到奇怪嗎?”
韓立軍神情一怔,心裡早就懷疑陸辰熙知道這一切,否則不會設下這個局。
究竟是誰向陸辰熙透露的訊息?
韓立軍的心裡隨即出現了剛才杜若銘跟著岑梅離開小會議室的場景。
難道是杜若銘出賣了自已?
人的心裡一旦種下了懷疑的種子,就很難再根除,而且很大機率會生根發芽。
而岑梅的目的也正是如此,讓韓立軍對身邊人產生懷疑,一旦相互之間有了隔閡,就不再是鐵板一塊。
岑梅從韓立軍閃爍不定的目光中,看出了他的內心開始鬆動了,隨即道:
“韓縣長既然不肯說什麼,那就回去吧。”
韓立軍沒想到岑梅這麼輕鬆就讓自已離開,心裡反而更加懷疑了,什麼也沒說,起身離開。
韓立軍返回辦公室,點上一支菸,狠狠吸了一口,仔細琢磨著發生的事情。
響起敲門聲,隨即回了一句,“進來。”
杜若銘推門進來,笑嘻嘻地說:“韓縣回來了?”
韓立軍眉頭微微一蹙,瞥了杜若銘一眼,冷冷地說:
“你不是也回來了。”
“我就早就回來了,省紀委工作組的那個女人把我叫了去,隨即問了幾句就讓我趕回來了。”
“呃,她問你什麼了?”
杜若銘搖著頭說:“也沒問什麼,就是問為什麼沒去參加會議。”
“為什麼沒讓你寫問題說明?”
韓立軍的眸子中閃過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