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宏偉站在審訊室隔壁的單向玻璃前,望著審訊室裡的陸辰熙和關新煜,忍不住笑出聲來。

旁邊的羅學奎看了馬宏偉一眼,好奇地問:“局長,您笑什麼?”

“我在想陸主任還真能忽悠,愣是把關新煜給忽悠瘸了。”

羅學奎點頭道:“陸主任的心理攻勢的確很強,關新煜上次被抓進來的時候,橫的不行,這次讓陸主任幾句話給嚇怕了。”

隨即又有些擔心地說:“我們抓他的時候,樂安縣委書記跟他在一起,這傢伙還是有些背景的。”

“呵呵……”

馬宏偉冷笑了兩聲,輕蔑地說:“縣委書記在陸主任的眼裡算個屁。”

“陸主任這麼厲害?”

羅學奎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炎洲市長的兒子都讓他給辦了,你說厲害不厲害?”

羅學奎頓時點頭稱是。

審訊室裡。

關新煜的心理防線被陸辰熙徹底擊潰,整個人完全癱坐了審訊椅裡,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陸辰熙看著關新煜,淡淡地說:“現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已,如果能盡力賠償被汙染土地的村民們的損失,應該能減少你的罪責。”

關新煜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眸子裡閃過一絲希望,連聲說:“我願意賠償,我把全部的家底都拿出來賠償。”

“生態環境廳已經查封了裕新化工廠,整個裕新化工的現金和資產大概有多少?”

關新煜沉思了一下說:

“裕新化工廠的流動資金大約有五個億,固定資產大約也有五個億,加起來有十個億。”

“你看過我們提出的索賠清單,一共接近二十個億,你這才一半,怎麼可能取得村民的諒解?”

關新煜一臉無奈地說:“只有這麼多,我的身家都投在裕新化工廠了,真的沒有錢了。”

“那我問你,你身後的保護傘究竟有誰?”

關新煜神情一怔,眸子裡閃過一絲驚懼,心裡暗暗盤算,如果把保護傘說出來,那自已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陸辰熙見關新煜不說話,也懶得跟他多廢話,直截了當地說: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就替你說出來,侯旭東和陳世賢都是吧?”

關新煜聽到陸辰熙說出陳世賢的名字,眉頭猛地跳動了一下,身體也微微顫抖,沒想到陸辰熙連這個都知道。

“你每個月給侯旭東和陳世賢多少錢?”

關新煜緊閉著嘴巴一聲不吭。

陸辰熙見關新煜不說話,冷冷地說:“我這是在救你。”

“我們去樂安縣政府的時候,你也在場,我們索賠的物件本來就包括樂安縣政府,我要讓他們把吃進去的,都吐出來,你難道願意自已賠個精光還要坐牢,而他們拿走那些錢享樂嗎?”

陸辰熙的話像一把刀子插在了關新煜的心裡,他絕對不能容忍自已去坐牢,而侯旭東那幫傢伙什麼事沒有。

關新煜沉思了片刻後,緩緩說:

“每個月給侯旭東一千萬,至於這筆錢怎麼分,我不知道。”

“我日他姥姥的。”

陸辰熙氣得在心裡罵直罵娘,陳世賢還真是老奸巨猾,給自已建了防火牆,他不從關裕新化工廠直接拿錢,只要侯旭東不說,就很難查到他的頭上。

“你難道從來沒有給陳世賢分過錢?”

陸辰熙有些不死心地問。

“陳世賢從來不讓我把錢給他,都是交給侯旭東。”

“你分給侯旭東的錢有沒有賬目和記錄?”

“有,在我家的保險櫃裡有個優盤,分給侯旭東的錢都有詳細記錄。”

陸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