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悅琳打量著宋青山和他身邊的幾個村委委員,知道這個時候站出來,是需要膽量和勇氣的,參與組織群眾鬧事,輕則撤職,重則承受法律懲罰。
對宋青山產生了一些好感,語氣溫和地說:
“宋青山同志你好,作為村民的當家人,怎麼可以領著村民做出這種過激行為?”
宋青山語氣平靜,不卑不亢地說:
“周市長,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但凡有方法能解決我們村的問題,我們也不可能這樣做。”
“好,那你跟我說說你們村遇到了什麼問題?”
“周市長知道,望馬鎮是有名的香瓜之鄉,村民們的主要經濟來源就是種植香瓜,可是從兩年前開始,我們村部分村民從瓜田的機井裡抽出來澆香瓜的水就是紅色的……”
周悅琳驚訝地問:“機井裡抽出的水怎麼會是紅色的?”
“不僅水是紅色的,而且還有股刺鼻的怪味。”
“怎麼會會這樣!”
周悅琳疑惑地問:“地下水怎麼會被汙染?”
宋青山抬手指著南面,對周悅琳說:“周市長,你往那邊看。”
周悅琳順著宋青山手指的方向望去,大約一公里外的地方,有一大片燈火輝煌的廠區,從一些高大的圓柱形的罐裝裝置就看出是家大型化工企業。
宋青山氣憤地說:“這是樂安縣在與我們益北市交界的地方建設的一家化工企業,化工廠建成投產三年後,我們村的機井裡陸續出現了問題,最初是井水有怪味,來後水的顏色都開始變紅。”
村主任宋寶和插嘴說:“這些機井裡抽出的水澆地,不僅香瓜苗都死了,連地裡的草都不能活,瓜農們損失嚴重。”
“這種情況你們向上級反應了沒有?”
周悅琳急忙問。
“當然反應了。”
宋青山一臉無奈地說:“我跟寶和跑了鎮政府無數次,還去了市環保局和信訪辦,都沒有結果。”
“你們去鎮政府找過誰?”
周悅琳繼續追問。
“書記、鎮長都找過,他們也來我們村看過。”
周悅琳回頭衝著跟著來的人大聲問:“袁玉軍、郝金河在不在?”
袁玉軍和郝金河趕緊答應一聲,倆人一起湊過來。
“周市長。”
“宋支書剛才說的話你們都聽見沒有?”
周悅琳盯著倆人質問道。
“都聽到了。”
袁玉軍連忙回答。
“他說的是不是實情?”
“是實情。”
袁玉軍一臉尷尬地說。
“你們是如何處理的?”
周悅琳語氣嚴厲,臉色也越來越嚴肅。
“周市長,針對宋家營出現的問題,我們鎮黨委也專門召開會議進行討論……”
周悅琳不耐煩地打斷了袁玉軍的話,“我問你是怎麼解決的,沒問你開沒開會。”
“宋家營的地下水的確是被汙染了,但是作為望馬鎮政府,卻沒有任何辦法進行處理……”
“為什麼?”
周悅琳再次打斷了袁玉軍的話,“既然知道問題的根源,為什麼沒辦法處理?”
“首先裕新化工廠在樂安縣境內,我們根本沒有許可權管理,其次,沒有證據證明宋家營的地下水是被裕新化工廠汙染的……”
“然後你們就什麼都不做,任由宋家營村的老百姓遭受這種無妄之災?”
袁玉軍臉一紅,諾諾地說:“我們向市委市府反映過,但是都沒有下文。”
周悅琳的臉上彷彿掛上了一層冰霜,冷冷地說:“老百姓養著你們,他們有事了,一句沒有辦法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