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麻木,不過早早的就在灶臺生火,馬大芳跟了進來。

果不其然。

鍋里正燉著一條鮮魚。

“父親又把漁場的東西帶了回來,嘖嘖,果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們家靠著父親佔公家的便宜,倒是日子過得滋潤。”

軍中養人。

他們又是在軍學校讀了幾年的書,受了幾年的訓,每日都吃飽肚子,本就養得驕傲的很。

在軍中又受到重視,更是養出了一股變化。

和普通百姓子弟不同,和勳貴也不同。

“瞎說什麼呢,你老子聽到了揍你。”

馬大芳的娘,這才說了見到兒子後的第一句話。

不久。

馬大芳的幾個弟弟,從軍校裡放學歸來,雖然早就吃飽了肚子,看到大哥帶回來的零嘴,仍然唧唧咋咋高興的很。

纏著馬大芳,追問軍中的事。

“別煩我,說了你們也不懂。”

馬大芳不耐煩的搖了搖手,把他老子的模樣學了個十足。

從軍中退伍多年,當了五年漁夫的馬林,坐在院子的石墩上,雖然目視前方,餘光卻偷偷看著他們。

忍不住想笑,又怕他們看見,立馬扭過頭。

還有一等人家。

退伍老兵,做了船匠的高珍的兩個兒子。

高長芳被自己弟弟叫大狗,錘了他兩下,小狗不服氣還手,兩兄弟在院子裡打了起來。

氣的高珍舉著木棍,嚇得兩兄弟抱頭而逃。

……

烈日之下。

無風。

三千餘名軍士,一動不動的站在校場之中。

各方旗幟皆無力垂下,顯不出絲毫軍場威嚴的氣氛,但是這數千軍士。

雖汗流浹背,卻無人說話,更無人晃動。

校場高臺。

唐清安穿著鎧甲,同樣立在太陽下。

被包裹的嚴密的唐清安,咬著牙堅持,有些勉力,不過穿的不薄,倒也沒人看出。

養尊處優才幾年,就有些跟不上軍隊的苦了。

他身後一排大將,威勢強悍,各面色嚴肅,視線巡視下方軍士。

眾大將的視線下,下方的軍士越是絲毫不動,沒人願意在這種場合出醜。

軍隊的魂不是將軍,不是將領。

而是眼前的隊長們。

隊長是三十名士兵的核心,隊長在最前面,穿著最好的裝備,隊長做什麼。

其餘計程車兵就跟著隊長做什麼。

隊長說什麼,士兵就聽什麼。

而一旦進入戰場,就聽不到人的聲音,因此士兵只能看到隊長的動作。

隊長就是全隊的主心骨,是全隊的榜樣。

乃至軍中旗幟金鼓軍令之下,都需要隊長立馬做出應對,帶領全隊尊軍令而動。

隊隊的軍隊,合起來成為一部殺戮兇獸,隊長就是其中的靈魂。

隊長強,則全隊強。

隊長強,則全軍強。

......

“哈!”

......

高臺之上,一行令旗兵,同時打下旗語。

臺下。

數千軍士大喝一聲,整齊劃一,步步向前逼近,撲面而來肅殺之氣。

“哈!”

“卡察。”

一喝一步。

刀槍如林,殺氣騰騰。

“止!”

“冬......冬......冬,”

令官大喝,鼓聲響起。

“嘩啦啦。”

軍陣停步,收槍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