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有據證,何必還賴?必定當著老大人說了出來,公子豈不吃虧?

既雲不知此人,那紅汗巾子怎麼到了公子腰裡?”

寶玉聽了這話,不覺轟去魂魄,目瞪口呆,心下自思考。

“這話他如何得知!他既連這樣機密事都知道了,大約別的瞞他不過。”

說來說去,寶玉雖然和北靜郡王牽扯不少,可是真的大事他卻不知道。

那琪官蔣玉涵,雖然是忠順王府戲班的名角,卻被北靜郡王所拉攏過去。

別小看這名角。

地位雖低,名氣卻大。

勳貴極愛追捧。

只蔣玉涵和賈寶玉互換的那條紅汗巾子,就是北靜郡王送給蔣玉涵的。

一個老子湖塗,一個小子愚笨。

皆只想著自己矇混過關,卻沒有想到更深的含義,預示了多大的後果。

寶玉以為對方都知道了,又因為他老子在一旁凶神惡煞,哪裡還敢猶豫。

“大人既知他的底細,如何連他置買房舍這樣大事到不曉得了?

聽得說他如今在東郊離城二十里有個什麼紫檀堡,他在那裡置了幾畝田地幾間房舍。

想是在那裡也未可知。”

“哈哈哈!”

那長史官突然大笑,賈政和賈寶玉不明其意。

笑完後,那長史官突然變了臉色,一臉的溫和。

“這樣說,一定是在那裡。我且去找一回,若有了便罷,若沒有,還要來請教。”

說完就走了,沒有絲毫的客氣。

賈府無人,不值得重視。

長史官內心如此想到。

賈政此時氣的目瞪口歪,一面送那長史官,一面回頭命寶玉。

“不許動!回來有話問你!”

至今他還沒有看出對方的來意,只生氣寶玉外頭胡鬧,得罪了忠順王府。

一直送那官員去了,那官員出門也懶得理會賈政如此愚人。

寶玉覺得自己做錯了一些事。

那紅汗巾子是他在北靜王府,看著北靜郡王送給蔣玉涵的,忠順王府的人是如何得知?

就算蔣玉涵原來在忠順王府,後來去了北靜郡王府,忠順王府的人,怎麼就能認出這條紅汗巾子呢?

本來心中還在思量,可是聽到父親一句“不許動!”

立刻所有的心思都煙消雲散。

偏偏此時廳上一個人也沒有,連想要拜託去捎信也找不到人,急的滿頭是汗。

如果他派個人去搶先告知也能挽救。

偏偏兩父子都是個愚笨之物。

只以為忠順王真因為這件小事來鬧賈府。

正好看見賈政的一個小廝走來,寶玉連忙逼著對方去賈母處,可那小廝猶豫著不敢。

賈政剛好回來,看見越發大怒。

“堵起嘴來,著實打死!”

寶玉面如死灰。

第二回了。

他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