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被打。

他只有滿心的無措,內心只能畏懼,害怕。

畏懼被罵,畏懼被打,又不知道做哪些事會被打被罵,只能越來越膽小,越來越怯弱。

到最後不敢承擔責任,畏懼責任。

自己都不想費心思,選擇用省力的打罵,以達到讓孩子聽話的效果,可見最後如何。

因此在教育孩子之事上,唐清安付出的是時間和耐心,把自己的空閒時間花在孩子身上。

以身作則,花時間讓孩子知道,哪些事不能做,因為做了後果會如何。

時間是藉口。

孩子從早上上學,到下午放學,晚上寫作業,比大部分大人上班的時間要更多,更難受。

孩子能打童工,大人不一定還能吃得了上學的苦。

所以三四歲的唐晏乾,即活潑,又懂得分寸。

面對眾多大人,沒有唯唯諾諾,也沒有乖張不可理喻,卻又保留了孩子的天性。

如此不同於這個時代的孩童,令眾人嘖嘖稱奇。

“平遼侯長子是神童。”

此言論不經意間傳開。

唐清安得知後,不以為意,他知道這種風氣不好,可是他還能故意把孩子教傻不成嗎?

柳湘蓮進來後,見到有人從裡間出來,並不知道里間別有乾坤,只以為幾人在裡間談事。

這行人中,馮勝之認真的看向柳湘蓮。

將軍認為陝西民亂會拖垮大周,在這些人中已經不是秘密。

馮勝之至今不敢相信將軍的言論,一地民亂,能導致大周不存,因此對於眼前的人。

這位源源不斷為金州帶來陝西民情的當事人,他有很多話要問。

“民活不下去,不只是陝西,周邊的百姓同樣如此,朝廷又不賑災,且人禍大於天災。

這場民亂如何能平?用什麼去平?

而且我眼中,天災是小事,人禍才是大事,天災去了,人禍不解決,同樣無法根治民亂。

三餉並不多,諸公眼裡認為三餉導致民亂,可我不敢認同,就算免了三餉。

人禍是三餉的十倍,百倍,更有人慾難填,不改變人禍,民同樣也會活不下去。”

面對馮勝之的疑惑,柳湘蓮即客氣,又鋒芒畢露的回答。

“朝廷還有數百萬軍戶,可以抽調源源不斷計程車兵,還有各地的民兵鄉兵。

民赤手空拳,如何能是朝廷的對手。”

馮勝之讀過書。

正因為讀過書,知道不管哪個朝代,民亂都是常年有的,各地猶如葫蘆,按下這頭那頭飄起。

“所以馮公眼裡還是沒有看清楚這場民亂,明則是天災導致,實則是人禍,人禍不除,則民亂不止。

歷朝歷代民亂不可計數,皆被官兵而平,可如今陝西的民亂是不一樣的,因為人禍已經到了不可救治的地步。

就算朝廷殺了百萬民,以人禍而言,會有更多的百萬亂民湧出來。

人禍不止,大盜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