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操的日子,皆顯得無精打采。

直到萬三回來了。

竟然還穿著武袍,大搖大擺的在堡門外,得意洋洋的喝令守門兵開門放他進去。

“看看,我穿的什麼顏色?這是絲綢的料子,把你的爪子拿開。”

萬三狠狠的拍開一雙髒手,心疼的摸了摸上面的印記,惱怒的瞪了一眼,那兵只是傻笑著。

“三兒,我以為你早死了呢,前些時候,估摸著你頭七的日子,跟你還燒了紙錢。”

“去去去,老子福大命大,將軍怎麼捨得我這等好漢,不但好吃好喝的招待了我這些日子,還升了我的官,我現在可是隊長了。”

三什為隊,隊長管三十個營兵,是基層低階武官中職位最高的。

千總李伯升過來了,看到人堆裡的萬三,一時間覺得牙疼起來,他早就收到了軍令,知道此人不但無事,竟然還升職了。

從南天門開始,各處周兵兵堡的異動,很快就驚動了復州。

復州的蠻將是莫爾根,是鑲白旗的甲喇額真,管著手裡五個牛錄的蠻兵。

如今的蠻兵不像以前,皆分配了包衣奴才,能帶著上戰場,不但要為主子們擋箭殺敵,還要做餵馬,穿甲等雜活。

這些個包衣奴才,雖然地位低下,又比其餘漢人地位要高,如果有了戰績,還能抬旗。

“我就說那金州將軍,不像是縮頭烏龜的性子,才老實了兩個月,就按捺不住恢復了本性。

我原來就怕他咬死了不出城,如今這般,我倒是放心了。”

莫爾根跟隨老奴打了一輩子仗,從小兵到如今的甲喇額真,實為兇悍無比。

見金州各營敢出城遊擊自己的隊伍,不敢沒有收縮,反而加大了動作,針鋒相對的硬碰硬。

蠻族以前缺馬,如今不缺馬,反而很富餘,靠的就是從草原和大周打了連年的勝仗。

而金州方面各營都缺馬,依託著在山裡行動,出山在路口設伏,埋伏打草谷的小隊蠻騎。

各處先是小勝了幾次,等蠻族反應過來,更為警惕,反而接連受挫,戰報不斷的傳回後方。

更有甚者,蠻族乘勝追擊,或者反埋伏周兵,奪下了三四軍堡,這損失越發的大了。

才半個月下來,金州方面已經傷亡了千餘兵,各處戰報雖然是殺了幾百蠻兵,人頭卻只收到不足三十顆。

趙緱用是老將,對軍中的習性瞭如指掌,預料頂多也才殺了不到五十人,其中還有一大半的降兵頭顱。

得虧將軍素來嚴懲殺良冒功的將領,發現一例絕不姑息,因此消減了不少這等行為。

而打起仗來,又是敗仗居多,不但丟失盔甲兵器,還要撫卹錢糧,各營又開始索要兵備。

這仗不能這麼打。

趙緱用來到總兵府,求見將軍。

唐清安迎了趙緱用進來,兩人一見面,趙緱用就勸戒唐清安,收回原先的成命。

“士氣如何?”

趙緱用遲疑了一番,沒有亂說,照實回答,“各營士氣如常,反而略高。”

“既然如此,何必擔憂。”

趙緱用接著算了筆仗,再這麼打下去,沒兩個月,全軍就拉不出兵甲齊備的營了。

唐清安嘆了口氣。

如今的大周,真正能和蠻族抗衡的,還是隻有遼民組成的遼軍。

精兵是練不出來的,從來都是在戰火中磨練而成。

不管是戚繼光,還是明末的那幾個勐將,一樣是從戰場上,一步步練出的精兵悍將。

自己雖然有戚繼光的兵書可借鑑,讓二弟在軍中練兵,也只是打牢根基,想要有精兵,最終一樣要去到戰場上鍛造。

前番自己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