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沿海只有幾處較錢的淺灘才會有海冰,於船隻行駛無礙,但這裡卻不同了,到處都是海冰,船隻無法通行。”

顧應時嘆了口氣。

結冰的海面,冰薄厚不一,前面的能踏馬,後面的就一腳落空掉入海里,這可開不得玩笑,掉入冰海中,九死一生。

“從金州調來物資是指望不上了,而且這種天氣,人在外面會凍死人的。”

唐清安神情嚴肅的起身,眉頭緊皺,來回踱步,走到窗前,看著外面厚厚的大雪。

零下幾十度。

這就是無形的刀,殺人不見血。

“一場硬仗啊!”

唐清安嘆道。

聽到將軍的話,顧應時知道將軍定下了主意。

“這些人要自救,我們也要幫助他們自救!”

“朝鮮?”

顧應時提醒道。

“朝鮮糧,衣,煤炭都要去求援,這是其一,把這些人儘量安置到百姓家中。

我估計房舍還是不夠,組織他們搭建房屋,取暖的柴火也要採集,集中住,集中取暖。”

隨著將軍的命下,整個鎮江都動了起來。

朝鮮國主得知鎮江的困頓,同意了鎮江請求的援助,但是需要鎮江來自取,朝鮮不負責運輸。

這種天氣,人在外面會凍死人的。

李倧沒有這個威信,能辦成這件事。

三天沒下雪,太陽雖然沒有出來,比之前的氣候要好了許多,鎮江組織的運輸隊伍,剛要出發,天空的鵝毛大雪就落下了。

“出發。”

命令沒有改變,照常下發。

由百姓和軍士組成的龐大的運輸隊,艱難的推著車,在雪地裡前進,一頭頭騾倒下了。

人才是最能忍受的萬物之靈。

當騾馬不夠使用了,人們代替騾馬開始拉,開始推,把車輛緩慢的向前移動。

放眼望去都是雪。

湖面,田畝,道路,坑窪都被埋到了雪下。

前面探路的軍士,深一腳淺一腳,走一步就用木杖插入雪中,落到硬處才敢繼續前行。

“噗通。”

“喂?喂?”

北風蕭蕭。

負責運輸隊伍的哨官章毅,看到了自己士兵的倒下,上前來詢問。

“凍僵了。”

“抬上車。”

抬上車也是死啊,現在需要的是進入室內,用柴火取暖。

那遼民嘴角動了動,最終不發一言,默默的和其他人把這名軍士抬上了馬車,蓋了厚厚一層棉衣。

將軍親自挑選了自己,章毅一臉的堅毅。

對於這趟出行,他已經知道有多麼的危險,感受著沒有知覺的耳朵,他懷疑自己的耳朵可能會凍掉。

“繼續出發!”

耳帽一點作用也沒有,章毅暗罵一聲。

就像一個開始,一個接一個的人失去了知覺。

當這行隊伍,終於到了平安道義州,專門派來負責接應的朝鮮官員驚呆了。

“我要牲畜。”

“沒有命令,給不了。”

章毅冷冷的看著那朝鮮的官員。

“好吧,不過你回去後,得告訴你們將軍,要把這公文補上,我也好像我的上官交差。”

哪怕在屋子裡,朝鮮官員也感受到了眼前將領身上的嚴寒。

他真的想不出,這種天氣裡,這行人是怎麼走到這裡的。他接到命令時,一直以為這行人早就打轉了。

空車而來都這般艱辛,滿車歸去,當然更加的艱辛。

至於牲畜,能熬下來的不多。

最後,章毅是躺在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