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使者已經由海路到了京城,上奏政變情形。

使者說光海君劣跡斑斑,尤其是深河之役和林畔之役與敵相通,覆軍殺將。

忠順王也很憤怒,但是君父為重,此事可以先不追究。

因此他不信朝鮮使者的話。

但是當金州總兵唐清安的奏疏送到朝堂上,有他的左證,朝鮮使者的話就有了可信度。

太上皇順應形勢,認可了政變的合法性,賜敕書封李倧為朝鮮國主,派了使者入朝。

“無君無父之人!”

忠順王咬牙切齒。

仇都尉冷冷的坐在椅子上,並沒有勸忠順王。

他的兒子在那麼重要的場合被馮紫英打了,好不容易培養出的勇武之名,猶如這瓷碗一樣破碎了滿地。

“聽說那無君無父之人,派了人去你府上。”

仇都尉點點頭。

“左右不過那些個透著賣好的意思罷了。”

“哼,他以為他在金州立了些功勞,仗著這些功勞,就敢如此的張狂,如此的倨傲,這等小人!”

忠順王眯起了眼睛。

“一個金州總兵倒是好對付,左右不過一封調令的事情,只不過此人的跟腳是賈府,賈府可不好應對,不解決此人的跟腳,很難動此人。”

聽到仇都尉的話,忠順王越發的憤怒。

賈府的姻親王子騰,在陝西山西同樣是他的絆腳石。

“到處都在悄然的傳,說太上皇有廢立之意,可是真的?”仇都尉試探的問道。

忠順王皺起眉頭。

“太上皇老了。”

良久,忠順王短短的回了一句。

仇都尉沒有繼續多言。

大瑞潤豐年。

今年,京城的大雪格外的大。

金州也下了雪。

將軍不在,秦可卿和金州家卷們,派人送了三千斤羊肉,三千斤豬肉,一千斤雞鴨鵝肉,三百斤兔肉等物資到了旅順學,軍學堂,金州學,軍學堂,王豐肅的孤兒所。

王豐肅去了鎮江,因此秦可卿不放心那些孤兒,趁著下雪前,親自領著家卷們,去看望了那些金州的孤兒們。

孤兒所的管事們,專門清掃了房間,讓這些夫人們落腳。

等婦人們坐著車轎進來,管事們不等軍士驅趕,早就躲了起來。

秦可卿隔著簾子,看到金州的孤兒們,冬日裡還穿著單薄,回去後又連忙調了幾百套棉衣送來。

一場雪下來,將軍夫人之賢德,傳遍了金州,老百姓們紛紛豎起大拇指,稱讚將軍夫人。

唐晏乾。

海清河晏,朗朗乾坤。

金州城裡,守將劉承敏得知金州家卷們的動靜,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又想到大哥為長子取的名字。

“大哥對外算無遺策,對內卻畫盡失理。”

“將軍年齡雖輕,愛子極切,左右不過是家事罷了。”

平湖島軍械所工科主事蔡文,回來了金州,聽聞劉承敏的憂慮,一臉的笑意。

他的老小皆陷落在遼陽,至今想到自己的幼子,都會極為的心痛,因此反而並不以為意。

“鳥銃,平湖島已經可以製造了,弗朗機也可以,但是紅夷大炮,卻還需要些時日。”

劉承敏探究的看過去。

“鍛造有些難度,不過多花費些時間摸索,應該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