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打包發給了金州。

很快,大哥把此人的文勘單獨派回了給自己,讓自己去陝西看一看。

遵從大哥的命令,陳德言來了陝西。

所見所聞令他恐懼。

這哪裡還是人間。

赤地千里,野狗吃人,易子相食……

“陝西巡撫,各地知府都不管麼?”

陳德言納悶的問道。

柳湘蓮聽到陳德言的疑問,嘴角一撇,話裡對官府一臉的輕視。

“六七年前,援遼東的陝西兵從遼東逃回,不敢歸伍,因而聚集搶掠鄉野,漸漸蔓延開了。

而此地大旱五年,顆粒無收,加上朝廷稅重,誕生的饑民不可計數,多半從賊。

兵民都變成了賊,陝西官員用什麼去管?想要解決此難題,只有一個辦法。”

柳湘蓮自信的笑道。

陳德言點點頭。

他知道柳湘蓮的意思,那就是朝廷免去陝西之稅,並組織物資調來陝西抗旱救災。

他久在京城,知道朝廷是辦不到此事的。

所以。

陳德言明白了大哥為何說國內正在醞釀大勢。

此等局面,只要有人忘乎生死,振臂一呼,必定響應者眾,連城一片,糜爛陝西。

現在還都是小賊。

“六七年前,流民們劫掠鄉村,更多的是向村寨乃至大戶們強迫乞討,不敢亂殺人命,害怕官府。

三年前,一夥流賊突至霍州南關,報復殺鄉紳。

到了去年,已經有了幾夥聚眾上千人的流民,應該說是流寇了,開始襲擾地方。”

聽到柳湘蓮暢暢而談,陳德言默默的觀察著他。

他對陝西流寇這般的清楚,那會和那一夥人有牽扯呢?

此人膽子真的是極大。

“三爺,現在陝西的流寇們都在觀望,都在等待,等待第一個出頭的人。”

柳湘蓮笑道。

“等來等去,就怕最後等了一場空。”

陳德言也笑道。

“是啊,誰能想到,金州的唐將軍,萬里之遙,竟然看到這裡的局勢,令人驚歎啊。”

柳湘蓮答非所問,把話題牽扯到了唐清安。

這話裡音指向了將軍意圖不軌,陳德言身後的幾人,紛紛抬起頭看向柳湘蓮,悄悄的圍住了他。

柳湘蓮臉色不變,神情自傲。

他從小習練武藝,不管是在京城,還是來陝西各處走動,從來沒有敵手。

眼前來自遼東的軍漢,精悍是精悍,但是論起武藝,並不放在柳湘蓮心上。

陳德言笑著搖了搖頭。

“柳兄誤會將軍了,將軍最愛百姓,所以才會關注此事。”

隨著陳德言的話語,幾人悄悄的退開。

聽到陳德言的話,柳湘蓮不以為意。

他雖然不知道金州唐將軍的主意,為何會打探陝西的形勢,但是他知道金州將軍必定有深意。

他的好朋友馮紫英去了金州,所以勾起了他的一些心事,因此主動靠近陳德言。

話裡透露了一番對陝西的瞭解,此人果然就約了自己來陝西看一看。

到底是信心十足,還是心裡沒有防備呢。

柳湘蓮拿不準主意。

不管如何。

金州將軍視線之長,的確令柳湘蓮極為佩服。

此人的心機之寬,絕對不會是普通的一鎮總兵。

兩個月後,當柳湘蓮回到京城,聽人談起金州總兵上疏之事,一下子就恍然了。

此人派陳德言去陝西,原來是打了這個主意。

對於聖人之爭,柳湘蓮雖然家世